,说好的玫瑰糕也不送了,就怒道:“真是岂有此理!是她自己许诺我玫瑰糕的,怎么现在又不想给我了吗?我去问她!”
“你等一等!”卫长嬴无语的扯住了她,赶忙道,“咱们这会都在前头忙着,也许二嫂子送到后头去了呢?”
你倒是不怕丢脸,为了一碟子玫瑰糕就要跑去跟族姐吵架啊,可你是从我这儿走的,回头这上上下下谁不会以为是我挑唆了你!我冤枉不冤枉!
为了自己的名誉,卫长嬴紧紧扯着她,几乎是把她一路拖到后头起居处……好在一到后面,小使女朱阑跑过来禀告:“方才二少夫人打发人送了玫瑰糕和玫瑰露来给端木小姐,万姑姑接了,如今玫瑰糕在咱们小厨房里热着,玫瑰露吊在井里头镇着,现在就取上来吗?”
“快点去!”不等端木芯淼点头,卫长嬴赶紧吩咐,暗暗庆幸自己这二嫂究竟不敢得罪端木芯淼,即使被端木芯淼得罪了,也还主动继续示好,不然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安抚这位主儿呢。
等着玫瑰糕和玫瑰露取过来,卫长嬴又想到自己被端木芯淼一闹,居然到现在还没问江铮的情况,若是旁的医者,出来之后还有心思为了玫瑰糕要去和族姐闹,那诊治一定非常顺利、伤者一定安然无恙。
可谁叫端木芯淼是季去病的徒弟,师徒两个掌握着众多大夫望尘莫及的医术,却半点仁心也无,端得是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卫长嬴绝对相信:端木芯淼即使才在里头治死了江铮,没准出来时还是欢欣鼓舞的……
所以她小心翼翼的问:“江伯……现下如何了?”
“那人没事儿了。”端木芯淼被她一提,又兴奋了起来,抓着卫长嬴的手臂,眉飞色舞连比带划,像个小孩子一样,半点儿这年岁大家闺秀的文静稳重也不见,几乎是不带歇气的道,“卫姐姐!你知道我给你这姓江的侍卫施针时发现了什么吗?之前师尊配的药,原本是用……我以为内中几味应该是……结果这回……发现……其实……于是我换了法子……尔后……调整……换几味药……往后……真正保命的方子……师尊……针法……经脉……气血……阴阳……”
卫长嬴虽然出身于海内最声望隆重的书香门第,但因为潜心学武,于文事上涉猎不多,更不要说像弟弟卫长风那样连医书都有所了解了,端木芯淼师从海内名医,医术精深,所说的医理,怕是太医这个级别的大夫在这儿才能勉强听懂,何况是卫长嬴这种于医道毫无基础的人?
她起初还能连猜带蒙大致懂点儿意思,三五句话一过,端木芯淼一连串晦涩的陈述出来,卫长嬴只觉得脑中一团糨糊——每个字她都认识,怎么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
于是等端木芯淼滔滔不绝的说完,卫长嬴两眼发直,强笑着道:“八小姐真是学究天人,真是厉害厉害!”她觉得,自己像听了一番天书。
端木芯淼一听更高兴了,双眼放光的握住她的手,道:“哎呀,卫姐姐也懂得这些?看来就我最笨,师尊说了两遍我还是没懂,却也不敢问他了。早知道我就问卫姐姐了,所谓……《灵枢》上说……《素问》是这样……《黄帝内经》……《金匮要略》……我真是太笨了!怎的早点就没有想到呢?卫姐姐是凤州卫氏之女,这些典籍再没有不清楚的,快与我说一说我这回想的可是对了?”
可怜我连你说的是什么都没听明白,就是觉得很高深莫测很厉害的样子而已!你叫我跟你说、要不是为了面子我都想问你到底说了什么了……卫长嬴打死都不肯承认自己这个卫氏嫡女居然连端木芯淼说了什么都没听懂,她强自镇定的笑着道:“你说的这些,我且不论,只说一件正经的:瞧你如今这一身的汗,脸色也不好看,想来方才诊治消耗极大,既然想吃玫瑰糕和玫瑰露,还是快点用些,恢复了精神再说事情,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