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此事不要再提。”
凌雅嵘心恨凌尤胜没有眼界,嗔道:“那父亲倒是说说,该如何接近秦云那小子?”
“这……”凌尤胜先前都将这些事交给谢莞颜料理,此时听凌雅嵘问,也一头雾水,不知该怎么回话,按着胸口仅有的一千两银子,琢磨着一半给莫三、一半给凌雅峥,将这两处安抚下去,见凌雅嵘等着他说话,就转向谢莞颜的灵堂说,“进去给你娘上一炷香吧。”
“……”凌雅嵘两只脚仿佛钉死在了地上,双眼含泪地看向灵堂,终究迈不出步子。
“老爷、老爷!”两扇门忽地敞开,吕三踉跄着扑倒在凌尤胜跟前,“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凌尤胜眉头跳着,冷笑道:“有什么不好了?”
“兰城来说,他才问出是哪个铺子的掌柜十年前抓的药,才见了掌柜的,掌柜的就被官差带了去,如今,老太爷来了……”话未说完,巷子里吕兰城的哭叫声立时响起。
“嵘儿快走!”凌尤胜忙推了凌雅嵘一把。
凌雅嵘吓得心一跳,忙慌走出这门边,只见蒙蒙亮的天里凌咏年提着吕兰城的耳朵带着马塞鸿捆着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过来,脸色苍白着,拉了下怔忡间呆站着的袁氏,就向远处跑去。
“跪下!”凌咏年正在气头上,没瞧清跑得是谁,提着吕兰城的耳朵过来,将吕兰城向门内一丢,瞅着凌尤胜就怒喝一声。
凌尤胜忙慌地跪在地上,吕三也吓得两腿不住地发颤匍匐在地上。
“关了门!”凌咏年又怒喝一声,待两扇门重重地关上,抬脚向凌尤胜肩膀上踹去,“混账东西,叫你闭门思过,你不听!”
“父亲,待莞颜的丧事了了,儿子就回去闭门思过。”凌尤胜战战兢兢地,偷偷地抬眼向年轻又意气风华的马塞鸿望去。
两扇门咚地一声重重地关上,凌咏年压低声音问:“药方呢?”
马塞鸿从袖子里抽出药方,送到凌咏年手上。
凌咏年认出是新纸新墨,就问:“原来的那一张呢?”
马塞鸿恭敬地回道:“三老爷亲笔所写的,已经送到我家祖父手上。”
“你、你待要怎样?”凌尤胜结结巴巴地问。
马塞鸿背着手,笑道:“三老爷,您歇着吧,一切还要听老太爷吩咐。”
“你要如何?”凌咏年闭了闭眼,十年前的药,不是给柳如眉吃的,又是个谁吃的?虽说柳如眉侥幸生下了凌雅嵘,但这笔血债,倘若柳家前来讨要,不是将凌尤胜交出去,就能了结的。
凌尤胜跪在地上,伸手去抓凌咏年的裤子用力地摇晃。
“凌家九小姐,当真是先三夫人生下的?”马塞鸿侧着身,又去看凌尤胜,“掌柜的可是说了,这药会叫人绝无侥幸地胎死腹中;且,据说,当年先三夫人过世,仓促之下就换了衣裳进了棺材里,也没请仵作仔细查验,若是如今开棺验尸……”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凌咏年心里气恼,一脚踩住凌尤胜抓他的手,用力地一碾。
凌尤胜听着手上咯咯地响,嘴里哀哀地叫着,也不敢将手抽回来,只管恨恨地盯着马塞鸿,须臾,脱口说:“贤侄儿,你气我家老太爷将个水性杨花的姑娘跟你婚配,就叫老太爷做主,将雅峥配给你就是,若是瞧不上雅峥,雅峨也行……”
凌咏年重重地在凌尤胜手上跺了一脚,咬牙切齿地说:“闭嘴!”虽是老太爷,此时因凌尤胜的错,在马塞鸿这少年郎面前也不由地矮了两分,好声好气地问:“鸿儿,不留人一线生机,不是君子所为,你究竟要什么?”
“老太爷,鸿儿早说过,留在弗如庵里头的,都不是正人君子——鸿儿身在弗如庵,也是身不由己。我要……”马塞鸿眯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