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遇见一群小尼姑结伴向后去,忙追上去。
“小师父,我这边想要染指甲,不知几位小师父可能借我一点白矾不能。”邬箫语追上去含笑地说。
“染指甲?”一个小尼姑哑然失笑,歪着头烂漫地说:“白矾我们多得是,寻常茜染个东西用,但凤仙花,我们这边却是没的——庵主怕我们偷偷染指甲,不能静心修行,做了庵主后,就将种在这边的凤仙花全拔了。”
“那白矾——”邬箫语赶紧地接上,“暂且借我一些白矾,我再向旁处去寻凤仙花。”
“旁处?这边除了我们弗如庵,就只剩下对面的青帝庙了,那边兴许有凤仙花,但你怎么去讨?”小尼姑笑嘻嘻地说着,就随着其他师姐妹去了。
没讨来白矾,邬箫语心里忍不住一急,思忖着若说染指甲旁人定会因没有凤仙花的缘故不搭理白矾这茬,可那白矾又有个什么其他用处?心里着急着,又遇上一拨老尼姑,便赶上去,堆笑说:“师太,不知师太那,有没有白矾?”
“白矾?要了做什么用?”一个老尼姑笑眯眯地打量着水灵灵的邬箫语。
“……我也不知道什么用,我们房里的,袁妈妈要的。”邬箫语最憎恶好会煽风点火的袁氏,嘴一张,就拿了袁氏做由头。
“你们房里妈妈要?”几个老尼姑挤眉弄眼一番,随即笑道:“是你们妈妈身上不干净吧?”
邬箫语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你们那袁妈妈,守寡好几年了吧?”一个约莫四五十岁、半道出家的老尼姑笑着问了一声,随后推搡了身边另一个,“去拿了一包给她吧。”
另一个一脸鬼祟笑容地答应了,招手叫邬箫语跟着她去,便用黄纸包了一小包塞给邬箫语,又在邬箫语耳边悄声地问:“你们那妈妈跟谁好了?”
“……不知道。”邬箫语也不知道老尼姑鬼鬼祟祟说得是什么话,将白矾揣在怀中,就急匆匆地向回走,路上听见金蝉鸣泣、杜鹃啼血,心里惶惶的,忽然面前跳出一人,立时吓得花容失色、瘫软地靠在墙上,许久,踌躇着喊了一声,“爹……”
吕三蹙着眉,老大不耐烦地望着泫然欲泣的邬箫语,向前后望了一望。
“爹……不是被撵出去了吗?”
吕三脸上一红,骂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我且问你,你亲爹死后,你娘跟你们兄妹两个说了什么?”
邬箫语连忙摇头,想着吕三毒打邬音生时的狠辣,唯恐惹恼了吕三,忙又说:“娘只叫我们两个好生敬着爹。”
“你娘可曾提过九小姐的事?”吕三试探地问了一句。
邬箫语赶紧地摇头,又上前两步,讨好地问:“爹,娘怎么样了……”
“……看来,没跟这两个兔崽子提起过。”吕三自言自语着,就晃晃荡荡地离去。
邬箫语捂着胸口,心如擂鼓地乱跳,稍稍缓了一缓,拔腿小跑着就向凌家人住着的禅院去,进门时一个不防备撞上了一人。
“不长眼睛呢!”袁氏高亢的嗓子立时响起。
邬箫语忍气吞声地赔不是,忙向东厢走去,才撩开帘子就望见梨梦偷偷地对着一面雕花铜锣照自己脸颊,在心里骂了一声丑八怪,悄悄地撇嘴后忙进了里间,不等人问,就回说:“已经打发人去请大夫了。”
凌古氏坐在床边点了点头,受伤了的手搭在膝盖上,完好的手则用力地点在换了衣裳后趴在床上的凌雅峥头上,嘴上忍不住地骂道:“真是胆大包天,那么深的水,你也敢进去!莫家的少爷,可就在边上看着呢!”话说完了,才冷不丁地想起莫三是因凌韶吾的缘故受了伤,讪讪地拿着帕子在嘴边一点。
凌雅峥趴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等着莫宁氏过来道谢,裹着被子抓着凌古氏的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