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知道我们是谁吗?瞎了你们的眼,操!今天就让你们去局子里面呆个爽!”
被砸破头的那个青年却安静着,他捂着自己的脑袋回头盯着手握瓶颈的龚拾栎老半天,忽然虚弱地喊了一声:“龚少?”
一记窝心脚踹中了他的肚皮,龚拾栎的力气可比章泽大的多,立刻让他借力撞在了另一侧的墙上蜷着身子无法动弹。龚拾栎自己则小心翼翼地去查看章泽的情况:“没事吧?”
章泽直起腰抹了把鼻血,冷着脸摇摇头:“好得很。”
地上那青年却恢复了声音,强撑着支起身体,小心翼翼地又喊:“……龚少?你和……章泽他认识?”
“少你妈!你谁啊?”龚拾栎盯着章泽鼻下刺目的鲜血,一时间浑身都发起抖来,浑身上下摸不着纸巾,那鼻血还在不停流着,他赶紧脱下上衣去擦章泽的鼻子;“你,你别动,疼不疼啊?鼻梁疼不疼啊?断了没?”
章泽摇头的时候,青年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擦着脑门上豆大的汗珠弓着腰凑了过来,血糊糊的脸上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龚……龚少,这你得听我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们是刚才有了矛盾……不对,是那个……”龚拾栎凶狠的目光倏地扫了过去,吓得他胆子一颤,哭腔立马带了出来,转头去拉章泽的衣摆,“章……章少……”
“报警吧,”章泽一手堵着鼻孔拒绝了龚拾栎继续擦拭的好意,视线扫过一群方才还在耀武扬威现在则面如土色的人,冷哼了一声,“照章办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龚拾栎见他没事,总算放下心来,下一秒狰狞的视线就狠狠地朝着章宝林他们扎了过去:“怎么回事?”
他不问还好,一问出声章泽便忍不住发笑,捂着鼻子吭哧吭哧地笑了一场,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还记得我我家以前有一门特别恶心的亲戚吧?”
龚拾栎挑眉:“记得啊。”
章泽朝着如今试图努力朝着人群中缩的章宝林怒了努嘴:“喏,那就是我家婶婶的儿子,以前把我推到水里差点淹死的那个。现在在淮兴牛皮吹破了天,把自己说成对我有大恩大德的豪门贵公子了。章宝林,你爸今年的谷子收了吗?你爸妈每年打工种地那么点钱你都给穿在身上了是吧?刚才那胖子说什么饮水思源,你这会给我说说,我该怎么思你这个源?”
章宝林张了张嘴,眼中还有凶意,然而一看到章泽身边那个让自己小心对待的青年都忌惮的人立马萎了下来。
他周围的兄弟们都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盯着他。
龚拾栎挑起眉头,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很显然也看出对方一身比自己还要讲究的名牌,因为见过不少这样的人,他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才好。
“一通,”他转头喊赖一通道,“报警吧,归哪个辖区管的让人家照章办事,那个小观音的亲戚让他们留下来单独招待一顿,轻易别保释。”
末了他护着章泽轻声问:“咱们回?”
章泽摸了摸鼻子,鼻腔里还有难闻的腥气,不由皱起眉头全无兴致地点了点头:“回吧。”
☆、第六十一章
难得的一场聚会便这样被破坏了;章泽的心情很不好。
鼻血断断续续地流,加上脸上有淤青;龚拾栎他们担心章泽的病情;硬是押送他连夜到了医院;破皮都没有的伤口让医生给看了三回,还说什么都要住院,医院里病房本来就不够,一群小青年是被护士们翻着白眼给送走的。
龚拾栎没敢把这事情告诉陈聪,就让他在包厢里睡着,等到将章泽送到家后他们才回去接陈聪离开;等到再回到会所的时候,章宝林一群人早早被带走了。
夜色浓地像一抹化不开的水墨;被押进顶灯闪烁的警车内带回辖区派出所的时候章宝林还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