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殿下，就像你說的，那只是夢罷了。&rdo;姜宛卿垂下眼睛，拔弄動流轉的花燈，&ldo;夢裡的事情，豈能當真?&rdo;
&ldo;夢自然是假的，但孤卻很害怕。&rdo;風昭然伸手抱住了姜宛卿，聲音低得像嘆息，&ldo;孤很怕有朝一日，會令你那樣傷心。&rdo;
那種絕望的眼神，他不想再看到。
雖然是戴著面具，但到底是在大街上，人來人往，兩人當眾抱在一起，不僅引人側目，上了年紀的人還會指指點點。
姜宛卿到底還是臉嫩，拿面具都蓋不住，想趕緊推開風昭然‐‐太子殿下今天著實有些異樣，竟多愁善感起來了。
風昭然本來不打算放，但不知怎地，忽然拉起姜宛卿的手就往旁邊一扇店門跑。
姜宛卿被他拉著險些掉了燈，一口氣被拽上了二樓。
這間是個茶樓，因占地高，觀燈位置極佳，所以幾乎是滿座，掌柜追上來，客客氣氣告訴兩人沒有空位了。
風昭然一句話也沒說，掏出了整隻荷包，落在掌柜手心。
掌柜那隻肉墩墩胖乎乎的手沉了沉，險些接不住。
&ldo;可有座?&rdo;風昭然問。
掌柜忙不迭：&ldo;有有有!&rdo;
&ldo;打起來了打起來了!&rdo;
姜宛卿剛落座，就聽到隔壁的人在議論。
掌柜給騰出來了最好的雅座，正好靠窗邊，一眼就能望盡整條街的燈火。
街心位置，就在方才兩人待著說話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然發生了一場混戰。
&ldo;……&rdo;姜宛卿驚疑不定地看向風昭然。
明明剛才還好好的。
風昭然為她拿了只點心，神情溫和，仿佛沒有看見街上的亂戰，&ldo;嘗嘗這個。&rdo;
外頭已經亂轟轟了，攤販和行人盡皆驚慌退避。
街上打架的約有數十人，穿的皆是普通服色，乍看之下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不過再多看一會兒，便明顯分出了兩拔，其中一拔個個膀大腰圓，出手大開大闔，很是氣派，像是習慣招搖過市似的。
另一拔身量則稍矮一些，但出手快、穩、准、狠，攻擊的皆是要害，冷丁還有一支箭冒出來，準確插在某些偶然占了上風的大個子身上。
箭翎的尾羽鮮艷，在燈籠的映照下十分扎眼。
姜宛卿：&ldo;……&rdo;
隔壁的人還在伸長脖子看熱鬧，有人說要去報官。
但同行的人阻止了他：&ldo;你仔細看看，那些人裡頭有姚城衛。&rdo;
姚城衛向來在百姓頭上跑馬的人物，當街掀人攤子奪人貨品都是小事，姚城百姓但凡有個像樣的妻女都不敢帶出門。
吃虧的老百姓顯然不止一個兩個，聽見這句話之後，甚至還有膽大的為那一支突如其來的冷箭叫了聲好。
他們猜測大概是姚城衛平時作惡多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所以現在這些江湖好漢就來懲惡揚善了。
姚城衛平時只在欺壓百姓的時候揚武耀武，在身經百戰的南疆軍手裡，沒一會兒就潰不成軍，節節敗退。
南疆軍管殺還管埋，直接拿麻袋套了把人拖走。
臨走之明，抱拳向百姓道：&ldo;江湖恩怨，不涉旁人，諸位，打擾了。&rdo;
甚是客氣。
同時也坐實了茶樓上人的猜測：&ldo;我就說是江湖好漢!&rdo;
百姓們圍著嘰嘰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