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當然是玩笑，風昭然喝酒必然用藥丸，肯定不會讓自己喝醉。
但風昭然居然沒有接她的話頭，只是給她斟了一杯酒，祝酒詞都乾巴巴的：&ldo;來，喝一杯。&rdo;
他的神情間有些郁色，像是有什麼東西團在心間，哽得呼吸不暢。
其實他照舊還是那付高高在上的冷淡臉，姜宛卿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看出來了他的心情很不好。
兩人喝完一杯坐下，姜宛卿照例把姚城中的情形一一說給風昭然聽。
風昭然不時會點一點頭，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許久都不眨一下，姜宛卿懷疑他並沒有聽進去她在說什麼。
&ldo;殿下怎麼了?&rdo;
燭火微微晃動，底下已經淌了一大灘燭淚，風昭然看見姜宛卿的眸子在燈光溫和柔亮，她整個人身上都像是籠著一團暈白的光。
&ldo;卿卿……&rdo;
風昭然喚了她一聲，眉眼裡像是有無數言語傾之不盡，最終出口的卻只是這兩個字，他低頭喝了一杯酒，再抬頭時，方才那種怔忡迷惘的神情已經消失了，他重新變成清冷如月的太子殿下。
&ldo;若是你沒有嫁給孤，現在會怎樣?&rdo;
姜宛卿想了想：&ldo;大約已經被家裡許給別人了吧?&rdo;
京中的大世家都要臉，少有娶庶女做正妻的，哪怕是姜家的庶女。所以她大概會被許配給姜家的某些附庸‐‐比如像楊遵義這種，寒門出身，又頗具才幹，可以成了姜家家主的得力幹將。
又或者是哪個破落的大族想要借姜家的勢，也會咬咬牙，娶一個庶女當宗婦。
這點風昭然同樣清楚，他握杯的手指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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