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只要拒绝治疗。
那么重的刀伤,什么都不做就能要他的命。
可就连身体都不想去死!
他自己也能感觉到身体的恢复,呼吸不在刺痛,肌肉不再抽搐,原本外翻出去的刀口如今也变成了一条干巴巴的伤疤。
祁进手里明明有可以消除疤痕的药膏,但就是不给他使用。这是耻辱,烙在他身上的耻辱。证明他是一个失败者。
穆沙站在那里,面色灰败。
这让坐在上首的末璃感到很奇怪。
她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位合邕的皇子看起来仿佛深受打击,身心俱损,生无可恋。
难道对方以为今天把他叫过来是要治罪?要杀头?
皱了皱眉,陛下摇了摇手里的纸扇。
日子过得太快,一晃眼春天就过去了,夏天到来,热意四射。
“来人,给皇子赐座!”
听到皇子二字,穆沙的脸色更加灰白,整个人晃了晃,似乎随时能晕倒过去。
他是尊贵的皇子,但此刻这身份却是耻辱。他宁愿他只是穆沙,一个平凡普通的男人。
小宫女搬了一把凳子,摆在他脚边。
来自胜利者高高在上的恩赐,一点一滴都是羞辱。
可明知是羞辱他也不能拒绝,只能低着头,再次行礼。
“谢陛下赐座!”
他坐下,仍旧低着头。
“你抬起头来!”
他听话的抬起头,只是抬头,并不敢也不愿看上首那位胜利者,目光停留在对方领口处。
因为热,小皇帝只穿了一件单衣,细长的脖子宛如天鹅一般,白皙而又光滑。
光滑?他微微皱眉,眯了眯眼。
啪的一声,一柄描金彩绘的纸扇被打开,华丽繁复的彩绘瞬间弥漫在他眼前,遮挡住小皇帝那修长白皙的脖子以及一整个下巴。
他别开眼睛,目光缓缓移动,终于还是看到了末璃的脸。
和记忆中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脸颊上的冻疮不见了,额头上的绒毛少了,怯生生的眼神换成了肆无忌惮的注视,原本有些俏皮的鼻子变得更加笔挺。
更漂亮了!
他愣了一下。
若是以前,他定然又要在心中腹诽,男人要漂亮做什么!
但此时此刻他心里想的却是,果然,这小矮子也是个不简单的。鎏玥的画风大概和别处就是不一样,男人能力越强,长得也一定会越漂亮。
譬如展万钧,譬如祁进,譬如眼前这位小皇帝。
想来以后随着这孩子年龄的增长,能力和容貌也会一如既往的增长。简直无法想象,她最终会变成什么样?
也许,会成为一个比长生子还可怕的存在吧。
想到长生子,他心中一片郁结。
都被耍了!不管是合邕,还是大齐,疑惑是鎏玥。在长生子的眼里,都不过是可以随意玩弄的棋子罢了。
他垂下眼皮,暗暗伤神。
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可真是一点也不像那个曾经对她高高举起刀刃的可怕对手!
末璃把穆沙看了又看,最终确定,这男人已经没有她记忆中那么可怕了。
不是对方变弱了,只是她变强了而已。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她说。
穆沙低着头,嘴角苦涩一笑。
“陛下说笑了,我如今还有什么能和你交易。”
身为俘虏,他连命都拽在对方手里。
如果真要交换什么,也该找他的祖国,而不是找他。然而他的身份尴尬,在合邕也不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所以,其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