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昕洁似叹似泣的声音,眼泪无意识从空洞的双眼中滴落。
昕洁看见她的泪,同时,在她水雾般的大眼睛中,也看见自己的泪。
灵魂的伤痛,竟是如此无边无尽。
当她为难于命运的抉择时,命运其实早已做出了它自己注定的安排。
她跟昕洁分手后,一踏进别墅大门,还未来得及进客厅,就被王妈一把拉住。
“小姐,夫人和老爷从纽西兰回来了。”
她心里一跳。“是伯父伯母回来了吗?”
“是啊。”王妈道:“我特地出来跟你说一声,因为夫人她……很不高兴看到少爷带女孩子回家,所以……”
“我明白了,谢谢你,王妈。”她深吸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她一踏进客厅,就看到一位珠光宝气的中年妇人和一位瘦高的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中边吃水果边看电视。
“伯父伯母好。”文沁雪向他们打招呼。
“你就是那个……文,文沁雪是吧?”林伯母上下打量着她,发觉眼前这个清丽的女孩子十分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面?”林伯母疑惑道。
文沁雪静静看着她,十年的光阴过去,因为生活富足,无忧无虑,林伯母保养得很好,跟十年前没什么两样,但是她,却再也不是那个十年前的小女孩了。
林伯母终究还是没有回想起来。“听说我儿子把你包下来金屋藏娇。文小姐,我不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也没兴趣知道,但是我知道一个好人家的女孩是不会像你这样的……”
“林伯母,您想说什么就开门见山地说吧。”文沁雪淡淡道。可笑,历史总是会再重演,生命也总在重复着相同的轨道。
“风儿的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在纽西兰他一直有个感情非常好的女友凯丽,她父亲是首府WELLINGTON的市议员,我们两家的交情向来很好,这次我们回来就是为了筹备他俩的婚事……”
文沁雪打断她的话,平静道:“林伯母,您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您放心,我马上就走。”在听到有了孩子的那一刻,她就萌生了离开他的念头,现在更是非走不可了。
林伯母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文小姐,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出来,只要不是太过分,花一点钱我们倒不在乎。”
钱,又是钱,他们都把她当成那种女人,包括他在内。她苦涩地笑了。“不用了,林伯母,林风他给我的已经够多了。您放心,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的地方。”
林伯母松了一口气。“文小姐,你果然是明理的人。我现在要去探望一个朋友,等我回来后,希望再也看不到你。”说罢,她朝一直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的林伯父说:“我们走吧。”随即朝室外走去。
高高瘦瘦的林伯父经过文沁雪的身边,突然停下脚步,叹了一口气道:“文小姐,真是难为你了。这十年来你一直过得不容易吧。”
文沁雪浑身一颤,看着林伯父那和蔼、温和及满是歉意的脸庞,经过了十年,他还是认得她!她的泪水一下充斥了眼眶。
林伯父又是叹息了一声,他对文沁雪充满同情与好感,但无力拂逆他那精明能干的老婆,终于他什么都没说,走了出去。
一直站在门口的王妈此刻走了进来,不舍地看着她。“小姐,你真的要走吗?”
文沁雪强忍酸楚道:“王妈,谢谢你这段时间来对我的照顾,真的谢谢你。”
“小姐,你别这样说,你等少爷回来好不好,我看少爷未必舍得让你走,你毕竟是他第一个接回家来的女孩子啊。”
文沁雪摇摇头。“王妈,什么都不用说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是我该走的时候了,他也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