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冰直接贴在身体上就会夺走体温的事实。
手上的血色还是没有退下去,也许还是带他去看看医生的好。不过从他的样子来看,多半没那么严重吧。总之已经避免进一步恶化了。
想到现在又要去趟医院,就觉得很累。毕竟能不能让他一个人过去,自己还必须得陪着。话说回来,昨天在医院的时间比在家还要长的多。
河濑在寝室里打开了电脑,搜索了烫伤的症状。网上的内容几乎都是一样的,迅速冷敷,外行人不要轻易做判断,尽早去医院。河濑又查了家附近有皮肤科的医院。发现在离这里三站的地方,有个星期六也开到下午六点的皮肤科诊所,又查到了从车站过去的近道。河濑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根本不想来的皮肤科的等候室里挤满了人,几乎没有可以落座的地方。在等待的两个小时里,男人的手肿了起来。左边的还算好,右手情况很糟糕,于是左手只涂了软膏,右手则裹了绷带,给他治疗的老医生说“要治好说不定需要多花一点时间。”
他们是打车去的医院,回去的时候在便利店前就下了车。河濑买了几个三明治和饭团,回到公寓的时候,无论身心都已经筋疲力尽了。河濑把男人的那份饭团和三明治的包装撕开,放在盘子上,推到了男人面前。
他抓住了男人的左手,告诉他盘子和水瓶的所在。男人毫不犹豫的把那些抓到了手里。河濑和男人一句话也没说,沉默地吃了晚餐。
吃完饭之后,河濑已经懒得再去多想什么,无言地进了旁边的寝室。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有没有没换衣服,现在已经根本无所谓了。随即想起大门不知道有没有关上。可是就算没关,他也没有心思去锁上了。一切都无足轻重。他这么想着,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上床是在晚上九点,一下子熟睡了十五个小时。托了好好睡了一觉的福,脑袋终于能比较清醒一点了。可以听到脚步声,还有上厕所的声音,说明男人还在家里。
“早上好。”
他出声招呼后,男人抬起头来,但是视线没有与他相对。瘦削的下颚上带着一层胡茬,灰色的头发乱得好像鸟窝,衬衫上也满是皱纹。自己两天不洗澡就会不能看,男人的情况只有比自己更严重。
肚子饿了,把昨天买来放进冰箱里的三明治拿来出来。和昨天一样放在盘子里给了男人。
“算是早饭和午饭并一顿吧。”
这么说着,他把盘子放到眼前。由于放的位置和昨天一样,男人没有迷惑就用左手把三明治放到了嘴边。河濑撕开包装,吃着饭团。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两个人的咀嚼声,还有偶尔外面车子经过的引擎声。星期五的时候男人好像真的只想去死了算了,但是昨天和今天看起来平静了许多。这样的话,就算把他交给别人应该也没问题了。
“你家没有兄弟吗?”
河濑问,稍微隔了一下,他回答说:“没有。”
“你在北海道有亲戚吗?”
男人把三明治拿到嘴边的手停住了。
“没有。”
“一个都没有吗?”
“我的外祖母和亲戚处的不好。母亲又是独生女儿,我没见过能称呼为亲戚的人。”
“那父亲方的亲戚呢……”
“我的母亲是情妇。”
男人很干脆地道。河濑觉得问了不该问的事,很是尴尬,但是又不能默不作声。北海道要是有男人的亲戚,能交给那个人的话,那么河濑立刻就赶今天最后一班飞机把他带到北海道去。就算没有飞机回来了,也可以先在那里住一宿,第二天一早回来。这样可能赶不上上班,不过请半天假的话……可是虽然心里盘算,事情却没那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