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被罩着深深,她头上盖着一块毛巾,烧的浑身无力,脸色蜡黄。
洪兆南替她换了条毛巾后,回卧室打电话找家庭医生,虚掩上的门轻轻的被一只粉嘟嘟的小手扒开,缝隙里露出宝宝俏生生的大眼睛。
“妈妈。”
听到儿子糯糯的喊她,她睁开眼,往门口瞧。
宝宝抱着他的球,穿着白色的哈衣,歪歪倒到的走到床边,踮起脚尖想把球塞给妈妈,无奈身高不够,球没搁到床上就掉了,朝着衣柜滚了过去。
深深只好撑起来,靠着床帮,看着儿子。
宝宝去追他的球,追到衣柜边蹲下去,撅着屁股往柜子肚子下看。
深深看他想往里面钻,只好掀了被子下地,套上拖鞋沙沙的走过去,将宝宝抱开,自己跪下去,把滚进衣柜肚里的球够了出来。
“豆豆,妈妈生病了,你去楼下找舅奶奶玩。”
豆豆想把球抛给妈妈,然后让妈妈再抛给他,现在他顿了顿,抱着球仰头看着妈妈。
洪兆南推门进来,看见小朋友在,弯腰就把豆豆抱起来,托盘递给深深,托盘里有药和水杯。
深深接过托盘,洪兆南就抱豆豆出去了。
……
这一觉睡的格外昏沉。
做了好多个梦,前后都不连贯,最后一个梦是她飘在大海上,撑着她的竟然是片荷叶,大海时而风起,她就随荷叶飘飘荡荡。
这个梦还没做到结尾,她就醒了,背心汗湿了一大片,头疼的厉害。
顾小亮的声音突然传来:“醒了?”
看她在床边,深深有点惑然,皱着眉问:“你怎么回来了?”
“你都生病了,我还怎么在外面好好的玩耍?”
“少来。”
一觉刚醒,浑身都没力气,掀开被子把手拿出来,想拿水喝,结果没看见床柜上有水。
“想喝水?”顾小亮扭头就冲门外喊:“兆熙,拿点凉白开!”
兆熙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深深意会,扯了扯头发:“宝宝在隔壁?”
隔壁是婴儿房,兆熙回来后,带宝宝睡了一晚。
“你说你吧,怎么这么弱?大夏天的你都能发烧。”
深深没理会她,撑坐起来,手往床柜又摸了摸,顾小亮瞅着她:“找什么?”
“眼镜。”
现在不戴眼镜看不清东西,顾小亮拉开第一格抽屉,把眼镜递给深深:“你讲梦话了你知道吗?”
“哎?”眼镜
tang的两条腿已经打开,她却整个人一顿:“少懵我。”
“我骗你干嘛!”顾小亮嫌弃的白了她一眼:“你叫他四爷是不是?”
深深:“……”
家里除了她,只有两个人知道他这名号,但那两个人怎么可能说这事?提到他,提的肯定是他名字。
深深戴上眼镜,就靠在床头叹了口气:“这次回去,见到他了,很陌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临走那天,我约他见面,他不愿意。”
顾小亮猜不到那位岳先生对深深是什么态度。
如果男人已经没感情了,女人还自以为是的想复合,那真的很掉价,但如果男人心里对当初的分手也有怨气,伤痕未消,那女方知难而退就亏大了。
所以这事,顾小亮得问深深:“你就凭你自己感觉说,你觉得他对你还有没有感情?”
深深扶了扶镜框,眼睫毛颤抖的眨了眨,摇头说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喜欢和不喜欢,你看不出来吗?”
“怎么水还没送来?”
两人互相瞪着对方。
顾小亮先投降,操控着控制器,到卧室外面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