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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2 / 4)

他把那些认为这些事并不随神意而转移,而是一切都凭人的智力决定的人称为疯子,正如他把那些对于神明已经准许人运用他们的才能可以发现的事情还要求助于占兆的人称为疯子一样;例如,一个人求问:是用一个知道怎样赶车的人做车夫好呢,还是用一个不知道怎样赶车的人做车夫好呢?用一个知道怎样驶船的人去管船好呢,还是用一个不知道怎样驶船的人去管船好呢?又如,对于那些可以通过计算、测量、权衡弄清楚的事还要去求问神,也是如此。苏格拉底认为,凡对于这一类事还要求问神的人就是犯了不敬虔的罪。他说,人的本分就是去学习神明已经使他通过学习可以学会的事情,同时试图通过占兆的方法求神明指示他那些向人隐晦的事情,因为凡神明所宠眷的人,他总是会把事情向他们指明的。

苏格拉底常出现在公共场所。他在早晨总往那里去散步并进行体育锻炼;当市场上人多起来的时候,总可以看到他在那里;在别的时候,凡是有人多的地方,多半他也会在那里;他常作演讲,凡喜欢的人都可自由地听他。但从来没有人看见过苏格拉底做什么不敬虔的事,或者说什么亵渎神明的话;因为他并不像其他大多数哲学家那样,辩论事物的本性,推想智者们所称的宇宙是怎样产生的,天上所有的物体是通过什么必然规律而形成的。相反,他总是力图证明那些宁愿思考这类题目的人是愚妄的。首先,他常问他们,是不是因为他们以为自己对于人类事务已经知道得足够了,因而就进一步研究这一类的题目,还是因为尽管他们完全忽略了人类事务而研究天上的事情,他们还以为自己做得很合适。更令他感到惊异的是,他们竟不能看出,对于人类来说,不可能使自己满足于这一类事情,因为即使那些以研究这些事为夸耀的人,他们彼此的意见也互不一致,而是彼此如疯如狂地互相争执着。因为对于疯狂的人来说,有的是对于应当惧怕的事毫不惧怕,另一些则是惧怕那些不应当惧怕的事情;有的在人面前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不觉羞耻,另一些则以为自己完全不应当到人群中来;有的对于庙宇、祭坛或任何奉献给神的东西都毫不尊重,另一些则敬拜石头,木头和野兽;因此,在那些考虑宇宙的本性的人中,有的人就以为一切的存在就是一,而另一些人则以为有无数的世界;有的人以为万物是在永远运动着,另一些人则以为没有一样东西是动的;有的以为万物是在发生着并腐朽着,另一些则以为没有什么东西是在发生或腐朽。

关于这一类的哲学家,他还会问,是不是像那些学会了人们所运用的技艺的人们那样,他们希望为了他们自己,或是为了他们所愿意的人们而把他们所学会的技艺付诸实践,同样,那些研究天上事物的人,当他们发现万物是凭着什么规律实现的以后,也希望能够制造出风、雨、不同的节令以及他们自己可能想望的任何东西来,还是他们并没有这类的希望,而是仅以知道这一类事物是怎样发生的为满足呢?这就是他对于那些从事这一类研究的人所作的评论;至于说到他本人,他时常就一些关于人类的问题作一些辩论,考究什么事是敬虔的,什么事是不敬虔的;什么是适当的,什么是不适当的;什么是正义的,什么是非正义的;什么是精神健全的,什么是精神不健全的;什么是坚忍,什么是懦怯;什么是国家,什么是政治家的风度;什么是统治人民的政府,以及善于统治人民的人应当具有什么品格;还有一些别的问题,他认为凡精通这些问题的人就是有价值配受尊重的人,至于那些不懂这些问题的人,可以正当地把他们看为并不比奴隶强多少。

因此,关于苏格拉底没有表示过意见的那些问题,法官们对他作了错误的判断是毫不足怪的,奇怪的是,他们竟没有考虑一下那些人所共知的事情。当他还是议会的一个成员的时候,他作为议员,曾经宣誓就职,在誓词里表示,他将依法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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