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友靖那包得像粽子一样的脑袋猛然一颤,愕然瞪大了眼睛:“你、你的意思是说……你派人刺杀王羽了?”
秋夜气温已经冰凉,但在这一瞬间,黄友靖身上已被汗水浸透,脸上的横肉不受控制的颤抖。
他恐惧了,因为事件已超出他的预想,甚至已超出他的掌控。
如今他手中的权力,已交给黄中誉,就算想收回,怕是早就迟了。
在他们身后,站着一排保镖,这是忠于黄中誉的私人保镖,地位甚至比他黄友靖还高,失去权力的滋味,比男人患了阳痿还可怕。他要是有一个不好,就有可能被保镖扔下天台。
“哈哈哈哈,不仅仅是王羽,九爷那里也有一份大礼。”黄中誉的笑声充满报复的快意,昨夜被南宫煜折磨得够惨,甚至失去了黄家嫡系的尊严,像狗一般求饶,这全是王羽害的,他要报复。要报复一切对自己不敬的人。
扑通一声,黄友靖从轮椅上摔下来,撞翻了摆满瓜果和酒水的桌案。后面的保镖大笑起来,黄中誉也笑出了眼睛。极为鄙夷的指着黄友靖,骂他胆小。
“我得到家族长辈的支持,今夜有高手帮我血洗仇家,明日我就能完全掌控临江市,你怕什么?你说你怕什么?没用的狗东西。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等我掌控了临江,你就回广西养老吧。”
“誉少,我想现在就回广西养老……”
“……”
保镖们不笑了,黄中誉的笑容也凝固在脸上,现场出现一片诡异的寂静。
半晌,黄中誉才认真的盯着黄友靖惶恐不安的脸颊,问道:“王羽和九爷真有你想的这么恐怖?”
黄中誉脑袋上顶着一块香蕉皮,没有半秒的思考,就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
同一时间。临江北区的黄家老宅,九爷正和三名老友在一楼客厅里打麻将。
黄家老宅原名叫北苑,只是不知出什么原因,被九爷更名为黄家老宅。当时或许是个秘密,现在很多人已经想明白原由,比如陪他打麻将的三位老友,就在拿这事说笑。
“九爷,这秘密藏得真够深的,咱们哥几个是一辈的老交情了,居然不知道黄家老宅命名的原因。要不是广西黄家来闹事,这个秘密怕是被你带进棺材喽!”华叔抽着旱烟,吞去吐雾的笑道。
“就是啊,说起这事。咱们还得感谢黄中誉那混球呢,要不然……哈哈,九筒……”
九爷笑眯眯的端着紫砂小壶,一副风淡云轻,远离世事的淡泊:“都是摆不上台面的悲惨往事,哪敢往外乱说啊。唔……和了!老黎啊,你又放水,为了这个,今晚我得请你吃宵夜。”
“哈哈,九爷越老越扣门啊,到了你这里,还想省一顿宵夜吗?”
一阵秋风掠过,正在说笑的华叔突然打了个喷嚏,九爷见状,忙冲侧屋喊道:“阿忠,把窗户关上,都是老胳膊老腿了,经不起风吹。嗯?阿忠……阿忠?”
喊了几声,没人吱应,九爷微微皱起眉头,感觉事情有些蹊跷。阿忠跟在身边伺候他一辈子,还没出过纰漏,像今天这种情况,极为少见。
“别喊了,或许他已经先行一步了,正在黄泉路上等你呢。”一道苍老冰冷的声音从阴暗的角落里传出,凭空增添几分阴森诡异。
“谁在那里?”九爷一惊,和其他三位老友,同时站了起来,谨慎戒备的盯着窗帘后面的位置。
“来要你们命的人。”从窗帘后面,走出一位黑色唐衫老人,年约五十,长衣长裤,目光锐厉,皮肤微黑微黄,操着一副广西口音。
看到敌人只出现一名,九爷不但没有放松,脸上的神情反而更加沉重:“广西黄家的人?”
“然!”
“只来你一个,是不是太看不起我黄九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