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峻揚眉:「你真的和我想到一起了, 我也這麼覺得。所以送上門的橋樑, 該用就得用。」
何如月瞥他一眼,揶揄道:「人分兩種,有用的,和沒用的。所以這位主任就是『有用的』, 對嗎?」
「大人提一句, 小孩嘮一世, 就是你!」豐峻哭笑不得看著她。
自從自己這個早先的標準不小心被何如月知道,何如月時不時就拿出來笑話他。豐峻認栽,但也會順勢撒嬌。
他仗著自己身材高大, 擠著擠著,就將何如月擠到了橋欄杆上,將她困住:「我已經被你教育好了,不許再笑話我……」
「這還能不教育?不教育你能把我賣嘍,我還得幫你數錢!」何如月啐他。
豐峻臉皮也是變厚了:「我上輩子到這輩子,還從沒做過虧本買賣。你這樣的寶藏,我怎麼捨得賣,必不給你數錢的機會。」
何如月簡直倒吸一口涼氣:「我還是『有用的」嘍?」
豐峻笑而不語,湊到她耳邊:「這寶藏……能挖一輩子。」
好傢夥,土味情話還是你行。
何如月眼睛亮亮地望著他,半晌,望到心裡終於軟了下來,她吹了一口氣:「豐峻啊豐峻,你怎麼就是這麼個人呢?」
豐峻微微一笑,卻略有些無奈:「我就是這麼個人啊。能站到高處,必定要經歷廝殺和征服。我能堅持的只有兩樣,借力而不害人,以及……保護我在意的人。」
這話說得誠懇。何如月也是在職場摸爬滾打過兩世的人,並不天真,偶爾的揶揄其實也是善意的提醒。
豐峻有野心,但也有野性。與其說何如月是怕自己受傷,不如說是怕豐峻自傷。
無論如何,在內心保留溫暖的角落,總會比絕對的冰冷來得好過些。
何如月牽起豐峻的手:「很有經驗的樣子,看來上輩子你站得很高嘛。」
豐峻深深地望她一眼,知道自己的決定終於贏得了何如月的理解。這句話似是玩笑,又不是玩笑,是何如月的慰藉。
「上輩子站得再高,這輩子也要重新攀登。」
豐峻牽著何如月的手,並肩往孫家弄走去。
…
吃過晚飯,豐峻去身去新聞部主任家。
聽說他要拜訪主任,何舒桓特意把余剛送來的兩盒麥乳精給豐峻拎上,說不能空手去。
豐峻並不缺兩盒麥乳精的錢,也不可能空手去,但何舒桓這種把他真心當自己孩子的心,讓豐峻心中熨帖。
主任早已恭候,一見豐峻前來,立刻泡上最好的茶,還叫他老婆拿個熱水袋過來給客人捂手。
豐峻最不怕冷的人,哪裡會要熱水袋,趕緊婉拒。
而後他直說了來意,說吳柴廠有想法在春節前後開一個質量管理現場會,因為有國家金質獎章的產品坐鎮,這個現場會想搞得規模大一點、級別高一點,最好能邀請到省市領導親臨。
主任也是人精,一聽這話就明白了,笑道:「小豐同志怕是小看自己了,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啊,我敢說,春節前市里肯定會派人來慰問你,要想和省市領導拉近距離,哪用開現場會這麼麻煩。」
豐峻卻微笑道:「我倒不是為自己,我是為吳柴廠。」
別人說這話,主任一定哧之以鼻覺得對方在擺姿態,但豐峻說這話,主任信了。
要不是為了吳柴廠,豐峻跑這一趟幹嘛?不就是想創造機會,讓省市領導能看一看吳柴廠嗎?
主任頓生知遇之感,為豐峻居然一下子想到自己而感到榮幸。
他鄭重地給豐峻介紹了現任省市領導的一些情況,尤其是主管工業這塊的領導,行事風格啊、喜好啊、個人經歷啊……
豐峻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