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
“但你总得相信他能扛住吧?”叶秋毫不示弱地回瞪他,“我们没意义的安慰又有什么用?他都已经花那么大力气忍耐了,难道不该尊重他的坚持?”
“我不管他坚不坚持,”韩文清说,“我只要他活着回来。”
叶秋沉默了一会。“你想知道这个干什么?”他问。
“你知道召唤仪式失败了,我得看看别的办法。”韩文清说,“他是不是不仅会被五号影响,自己也会影响五号?”
“理论上是。”叶秋皱眉,“但他对五号的影响又没有用,五号只是个残缺的裂缝——你要做什么?”
韩文清转身就走:“做个实验。”
叶秋一怔,赶紧伸手拽住他:“你别冲动啊,不然我哥回来非得找我算账不可!”
“放心。”韩文清说,“他回来就没空找你算账了,我还要找他算账呢。”
叶秋:“……”
还没等他仔细思考这是什么意思,韩文清的背影就已经消失在了楼梯上。
酒吧里面灯火通明,搬运的搬运,毁灭证据的毁灭证据,还有全程跟踪联盟调查组蓝雨一日游随时汇报动向的,每个人都在忙碌。韩文清登上楼梯,从后门出去,之前林敬言把车停在了巷子里——他每次也都停在那个地方。
他抬起头,从二楼那排窗户里分辨出了叶修卧室那一扇。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怀里还抱着一个渐渐温暖起来的家伙;他还记得第二次他驶到窗台下面,正对着的那扇窗子打开,叶修扒着窗框伸出头和他对视,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冲他笑。
那扇窗现在紧紧关着,碎掉的玻璃已经补好,不会有人再从里面大喊“今晚不用给我留饭”了。
他发动车子,从小巷里倒出来,然后开上了城市的街道。路过附近那所大学门口的时候,他下车买了一盒章鱼丸子,又继续向前。夜色正深,积雨云阴沉地挤在天空的一角,月光把它们染上了凹凸不平的灰白;韩文清降下车窗,冬夜里的风驱走了车里最后一点热度。
他沿着城郊公路,向南边驶去。
河岸附近有一处城市里著名的烂尾工程,原本这里要修一座桥,可刚开了个头就因为地质以及各方面的原因被叫停了,现在那里只留下了一小段桥面。通向那个方向的路口上拦着歪七扭八的路障,因为基本没人过来,就算是外地人也会在看了旁边的告示之后掉头离开,那些路障已经很久没人维护过了。韩文清绕过它们,从灰土飞扬的路上开了过去,在这个角度上,正可以看到不远处在月下奔涌的河流。
他车里的屏幕忽然响起了警报声,是导航仪与监测仪在一起鸣响,嘈杂的音调震耳欲聋。韩文清却似乎显得挺满意,他关掉了仪器,径直向断桥的尽头冲去。
黑暗的路面在飞快缩短,他已经听到了江水的声音从前方扑面而来——在车子冲出断桥的一瞬间,他紧紧握住了方向盘。
但他既没有下坠,也没有落入水中。韩文清只觉得眼前暗了下来,天空上不再有月亮,一片雪飘落在了他的风挡玻璃上。
他把车灯开到最大,谨慎地观察四周,发现自己置身在树林间,周围的景象看起来有点熟悉,但因为反正都是树,他一时间也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面前只有唯一的一条路,他沿着这方向开了过去。
叶修把手里的镜子放在一边。镜子上出现了几道裂痕,有一块碎掉的镜子掉了出来,深深扎进了他的手臂里;叶修皱着眉头把它拔出来,用染血的手在上面按了一会,很快血就止住了。
“你干了什么?”他问。
镜子里的他趴在那个缺口边,声音从中间传过来:“你的老相好,掉进裂缝里头来啦。”
叶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