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最后一句话,我自己先抖了抖,太肉麻了。不论这个凤眼帅哥是不是蒙丹,既然他蒙面,我这个假香妃就权当天黑没认出他是谁。阿弥陀佛请各路菩萨保佑,千万不要出半点差错,不然不管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真蒙丹,我都会被穆王府的人大卸八块。
“你——”身后传来一阵重重的叹息,良久才又闻两字:
“珍重。”接着便是开窗的声音,风呼呼的声音。
很久很久,久到我后背已全被汗水打湿,我才壮着胆子回头查看,明月当空,木窗虚张,凤眼帅哥的确走了。我狠狠地松了口气,还来不及用手拍拍我饱受煎熬的小心肝,敲门声就传来。
我骇得从床上弹跳起来,不过还好,这敲门声是从大门传来的,伴随着,还有淇儿甜美的唤声:
“公主,该起床了。”
我抹一把头上的冷汗,“来了。”
开门前,我又回头望了眼半张的窗户,外面月朗星稀,靠!这明明还是晚上,淇儿居然就来叫我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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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铜镜前,我第十二次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正专心替我绾发的淇儿见了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公主可是昨晚歇息得不好?”
我嘿笑一声,嘴上道:“还好还好。”心里却已经哀嚎了百遍,我根本就没睡好不好?被凤眼帅哥提了次神,还没做好再睡的准备你就带着三个小丫头气势汹汹地来叫…床。
如若此刻只淇儿一个人,我定抱着她大腿倒尽苦水,可偏偏还有三个王府的小丫头,我就不便在说甚。三个小丫头一人伺候茶水,一人端着首饰盘子,一人候着绾发用的膏油,独留淇儿给我梳头,倒也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第一次碰见古人梳头,自然稀奇百倍,瞪大眼睛盯着铜镜中的淇儿,惹得三个小丫头偷笑涟涟,我倒也不计较,只听淇儿说,中原不同老家,头发需要这样那样梳,我听着才发觉淇儿今日也不再梳着满头的辫子,反倒和几个小丫头一般,戴了兔月式假发髻顶在脑袋上,花簪、吊坠,包括耳环衣裳都与她们三人一模一样,不过我的淇儿天生伶俐,又是以前那个倒霉公主心头的肉尖尖,比她们出众三分也是自然的。
不过比起昨晚那个满头辫子的发式,我自觉现在这个发型少了七分机灵,多了三分古板。想到此,我不禁唏嘘,果然进了穆王府的门,就是穆王府的人,就连丫头,也嫁鸡随鸡了。
正游神得厉害,我就觉脑袋上一沉,随着脖子也不怎么能动弹了。
看着镜中顶了个大大凤凰发髻,并着各式各样金步摇、钗子珍珠的公主,我咋舌道:
“不用带这么重的假发吧?换一个成不?”这个样子简直就是只发了春的孔雀。
淇儿鼓大眼睛,“当然不行!”
一阵挤眉弄眼,淇儿才弯腰低声对我说:
“难不成公主忘记了,在娘家时,我们从洛云国特别请来的姑姑有教过您,女子出嫁必须遵守三从四德。这四德中的妇容便是就是顶重要的一条。”
我面皮抖了抖,眼角瞥了瞥三个小丫头,忙装出一副了然的模样大笑。
“呵呵,怎么会不记得,哈哈哈!”
我“失忆”这件事还是淇儿一个知道为妙,不然被这三个穆王府的人听了去,说不定哪一天就传到一脸阴险的穆王妃耳朵里了,这样……不是很妙。
万幸的是,淇儿好骗,我说失忆她就信了,最主要的是这个小笨蛋忠心护主,并没有打算出卖我告诉王府的人公主“失忆”的事情,鄙人不才,也恰好在前世专攻文言文专业,知道一点点古人的习俗:
女子出嫁前,家中必会请嫂嫂或母亲这样的长辈来教导女子,嫁人后应如何孝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