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經過這麼多年的沙場歷練以及宦海生涯,他早就不是當年那個無法沉住氣的毛頭小奴了,他剛毅的臉上泛著冰雪融化一般的溫柔笑意,緩緩地看向那個方向。
動作是極慢的,他也實在並不心急。
畢竟,他等了這麼多年,又怎麼會著急在這一刻呢。
可是當他完全會轉過頭去時,當那個女子搖曳華麗的身影映入他的目中時,千軍萬馬之前也能巍然不動聲色的他,也禁不住愣了下。
那個親密地攜著她的手,緩緩走來的男子,一臉的風流灑脫,穿著大炎朝男子極少穿的紅色大袍。
那個男子,是誰?
一旁的吳門中也皺起了眉頭,咿呀一聲怪道:&ldo;這個人是誰啊,怎麼從未見過!&rdo;
緊挨著他們的,是史鎮,史鎮是敦陽城裡土生土長的豪門世家,對這些皇親國戚自然也是了如指掌。他乍看到成軒候,也是一皺眉,隨機便恍然道:&ldo;這是成軒候啊,是當今聖上的伴讀,打小兒一起長大的,聽說以前感情很好,後來這個成軒侯不知道怎麼了,竟然不為先皇所喜,被遠遠地打到了寧古塔,再也沒回來過。&rdo;
他眉眼一動,很快想明白了,壓低聲音附耳對葉潛和吳門中道:&ldo;我明白了,如今太后也不在了,成軒候沒什麼顧忌了,就顛顛地跑回敦陽了。&rdo;
吳門中腦子也不笨,他很快想明白了,盯著不遠處那對男女道:&ldo;這麼說,朝陽公主和這位什麼成軒候應該是青梅竹馬了。&rdo;
史鎮自然是早就聽說了葉潛和朝陽公主的事的,當下同情地望了葉潛一眼,點頭道:&ldo;那自然是,聽說當日朝陽公主選駙馬,原本這位成軒候也是位列其中的,只可惜後來他卻遭了貶,竟然沒成事。&rdo;
吳門中眸子裡也泛起同情,瞅了瞅一旁的葉潛,卻見他直直地盯著朝陽公主,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他有點擔心地拿手指頭戳了戳他:&ldo;我說大將軍啊‐‐不,新上任的大司馬啊,你打算怎麼做啊?&rdo;
史鎮從旁鼓起:&ldo;大司馬啊,你也不用多想,這個成軒候就是個二混子,每天不干正經事,吃喝玩樂他最在行,我看朝陽公主也是個有眼光的,自然知道該選哪個!&rdo;
葉潛眯起眸子,緊緊盯著那對男女,默不作聲。
就在此時,葉潛手下一位親信副將走過來,在葉潛身邊附耳低聲道:&ldo;回稟大司馬,末將都打聽清楚了。&rdo;
葉潛眸子動都未動,依然盯著不遠處,可是緊抿的唇卻吐出一個字:&ldo;講。&rdo;
這位親信面現為難,猶豫片刻終於咬牙道:&ldo;大司馬,據說朝陽公主將下嫁成軒候,日子‐‐日子都已經定好了。&rdo;
這話一出,只聽到一聲啪啦之聲,葉潛手中的酒杯應聲而碎,半杯酒溢出,沾濕了他的手。
吳門中見葉潛臉色鐵青,而周圍的眾文武官員現異樣,都詫異地看過來。
他忙笑道:&ldo;大司馬多飲了幾杯,想來是有些醉了,竟然失手將酒杯都掉在地上了。&rdo;
而就在此時,成軒候和朝陽公主你儂我儂,笑得好不親密。
葉潛眸子都要滴出血來了,硬聲道:&ldo;我沒醉!&rdo;
說著,取了吳門中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一杯又一杯,不知道多少杯下肚,酒意上涌,頭疼欲裂,可是腦中的記憶卻越的清晰,心間的痛更如同銘刻一般。
想起兩個人之前的種種甜蜜,眼前的一切仿若諷刺一般。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