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以来,奇山怪海,**天灾,异邪之事云云。众生浑噩,臆想九天之上仙神修道而得永生。九幽之下,亦有鬼魔蠢蠢为祸人间。方今之世,修道大昌。诸般修派,虽不得永生,却也习得天机、驱魔辟邪、造福一方百姓。诸般修者,取天地灵物jīng华,造神兵利器、灵丹妙药,而横行于世。其中尤以洞庭灵霄门、北夷罡宗、南荒般若寺为最。贵家子弟、百姓平民争向送之为荣,这个故事便是由一个送入灵霄门的小子开始的。
他永远都不会忘了那段去修行的路,不漫长却又很漫长的路。
“甲楚,如果你不知将来要做什么,至少要知当下要做什么。”
父亲陪着他走着,话却一直在李甲楚的脑海冥冥做响。他所生活的霜园村,伴于洞庭湖畔。与灵霄门只有一湖之隔。村子更是在灵霄门出过几位颇有修为的修者,每每村人谈及修者修道,无不敬佩。父亲最大的心愿就是望甲楚能成为一名修者。
而今在村中的少年中脱颖被选入灵霄门,原本被选在天、地、玄、黄中的玄系外门弟子。而由于这次选拔弟子的修者正是出自同村,有父亲的打点加上乡里乡亲,他有幸的被破格提拔到了内门弟子当中。父亲还是担忧的送他上了出行的马车。李甲楚很知道他的父亲。父亲年少时,也曾意气风华的想成为一名修者。由于一次意外,父亲摔伤了腿,使他永远不能成为一名修者。李甲楚这次的出行,使父亲展开了笑颜,在所有村里人面前,他的头抬得更直的。他不仅仅是自己要成为一名出sè的修者,这更是承载了父子两代人的梦!
看着村里的路渐随着马车轮而淡去,第一次发现父亲的身影是如此消瘦。他上齿紧咬着嘴唇。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想家。哭,也许不是一个最好的解决方式,但至少是一个表达方式。
“嗯,你是不是很想家?”一袭蓝袍,一个身形瘦长、面貌清秀、眉宇间略带几分英气的人主动与甲楚打着招呼,他刻意咳嗽了声,想打破沉闷的气氛。
李甲楚瞅了瞅他,正是那位选拔弟子的修者。他是知道他的。那个男子叫做蒋更。父亲曾叮嘱过他,他与他出自同乡,若有不懂之处、困难之处,找他就是。他细微的“嗯”了声,还沉浸在离家的伤感中,话自然不多。其实车中自然还有别的人,都是邻近村选拔出的弟子。相互话也不多。
蒋更见没人搭理,忽而话锋一转,饶有兴趣的说道:“要不那我跟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灵霄门。”众人才明显从恍惚中回过神,仔细听解起来。
“灵霄门,座落在巴陵巴丘山下。前可瞰洞庭,背枕金鹗。南可望潇湘四水,北眈长江。昔者,共工先神与颛顼争为帝。怒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rì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共工死而不灭,魂化不周之石。我派灵霄祖师巧得了这块不周之石、并机缘蒙先神点化,扫灭了北荒恶魔。祖师爷暮年之时来此巴丘之下,创我灵霄一门。而那块最有神秘sè彩的不周之石也再无动静,祖师爷驾弥留之际曾留下一句: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其奈公何?待后人寻味的话。不知是祖师的话太过深奥还是后人迂腐;竟无人参悟得透。后人呢,又碍于祖师遗训,只得将石供奉起来。”
“那这块石头是圆的还是扁的?“李甲楚突然冒失的问了一句,才发现一双双异样的眼光鄙夷着,自己抓头不是,挠耳也不是。他无奈的耸了耸肩。
“那不周之石长啥模样,我也不曾见过。我师父曾说此石乃是共工神的魂魄所化,石渡有缘人。“
车内窃窃私语了一阵,复而又归于安静。李甲楚不知车马行了多久,他昏沉的睡着了。直到马车停止颠簸。蒋更唤醒了他。
下车的一刹那,他被眼前的景致吸引住。凌霄门不愧为潇湘正派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