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些许的不自然。“都起来吧。”
说完,他转首看向榻上已然坐正的李青曼。“今日朕就先回去了。”站起身,南宫宣快步走出了大殿,龙袍的衣摆摆动着霸气的弧度。
经过仍然跪在地上的两人时,余光瞥了南宫亦小小的身板一眼,他的眸中升起一抹异色,稍纵即逝。
见南宫宣的身影走远,李青曼开口道:“好了,都起来吧,不要再跪着了。”
依言起身,李嬷嬷总会不受控制地瞅一瞅殿外,心有余悸。
还好,大概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皇上才没有出言训斥她和少爷。看来,这位皇后在皇上心里果然是不同的。
扭头看了看早已不见人影的身后,南宫亦缓缓地回过了头,随即垂下了眼帘,神情中透着一抹无言的落寞。
双眸微闪,李青曼招了招手。“小亦,过来。”
“哦。”低低地应了一声,南宫亦听话地朝着李青曼走了过去。小脸上,没有早晨时的天真与快乐,微微垮着,透着浓浓的委屈。
待来到软榻前,抬头看了看面色温和的李青曼,再想到南宫宣每一次的冷若冰霜,小嘴一垮,原本就水灵灵的眸中顿时蓄满了水雾,越看越让人觉得他很委屈。
伸手拉住了南宫亦的小手,李青曼将他拉到了跟前,再让他坐在了软榻的边缘。在心底琢磨了片刻,她柔声问:“小亦,是不是心里很难受?”
没有料到他会这个时候来,恰好和南宫宣撞了个正面,这是她的失误。
南宫宣有自己的立场,并且,根据刚才她和南宫宣的谈话来看,从今往后,他在后宫的处境不会有太大的改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她在宫里的这段期间,为他撑起一顶小小的保护伞。至于将来……她也不知道。
按照事态预期的发展,西越和北漠的大军终有攻破汴京的那天,在那天到来的时候,他能活下来的可能性……她不敢去想。
救他,这会儿,她的确是有这个念头,因为他很无辜,他的身世让她同情和怜悯。但是,所有的人都深谙斩草要除根的道理,即便她有那个心思,两国的君王恐怕都不会听她的。就是夜无殇,肯定也不会赞成她这么做。而她,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否则,极有可能后患无穷。
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南宫家的子孙,亡国之恨,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更何况,就算南宫宣不疼爱他,在他心里,只怕也认定了南宫宣是他的父亲。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若一时心软救下了他,谁又能料到,将来他会不会报复她的孩子。现在的他还很单纯,犹如一张白纸。等东阳灭亡之后,她不知道他是否还能拥有这份纯真。
她同情他,却也担心将来的事态发展会超出她的预料,朝着她不愿意见到的方向发展。理智与情感的碰撞,总是让人那么难以抉择……
南宫亦点了点头。“嗯,有一点儿。”他一直都知道父皇不喜欢他,每每一想到这个事实,他就会很难过。
有些沉重地呼出一口气,李青曼闭了下眼,压下了心底翻涌着的各种情绪。“小亦,我问你,假如,有一天要让你在你的父皇和自由当中选择其一,你会选择哪一方?”
南宫亦抬起头来,弥漫着晶莹的水光的大眼中有着迷茫,“什么是自由?”
“所谓自由,便是你可以离开你从未离开过的皇宫,到外面的世界去走走看看。你可以见识那些你从未见过的花草树木、山岳江河,更能接触不同于宫中这些人的男女老少,也可以让私塾的先生教你各种学识,还可以结交朋友。
总之,就是许许多多你在宫里从未见过的美好事物你都可以接触。你可以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也不用每天都活得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开心的时候便可以笑,不开心了,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