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半夏笑咪咪的点下头。“还懂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道理。”
“你……喀喀……”犒妖惊吓紧缩的喉咙挤不出丝毫声音来。
“我说呀,出来跑,总是要还的。”半夏闪电般地点了他全身上下的大穴,闲闲地抬头望了一下天色。“啊,今儿天气挺好,上路就不愁下雨弄得一身湿了。咱们走吧。”
犒妖又惊又恐又怒地想要动弹,想要冲开被封住的穴道好逃走,可是浑身上下酸软无力如同被废了武功一般,只能在极度的惶恐惊骇中,被半夏轻轻松松拎着就走。
鼎鼎大名“闻风丧胆四分五裂夺魂绝命双刀手”就这样轻易地落网,被今科武状元当上钩的鱼一样串起来拎回家。
就在此时,狂风依旧扫落叶,午后秋阳却已然破云而出,照耀一地暖洋洋。
“小团,‘杀千刀’来一个!”
穿着花花绿绿、浑身肥肉乱颤的大婶拉尖了声一记吆喝。
热闹的市集人人全不显吃惊,为何这位长得非常爱国之妇人敢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当街骂出那粗俗不堪有辱斯文的三个字。
因为就在大婶话声甫落,一个梳着油光水滑乌黑长辫子,还系了团红绒球的秀气姑娘立时娇声爽脆地答应了一声——
“嗳!‘杀千刀’马上来。”
但见她小巧如鹅蛋的玉面上笑意嫣然,小手却迅速地抄起架上勾着的一块猪肉,往上一抛,在掌心掂了掂重量,随即满意地搁在砧板上,接着纤纤秀指一翻转,众人眼一花,她手中已出现了两柄亮闪闪的大菜刀。
“哇,快来看、快来看,小团又要表演‘杀干刀’的功夫了!”
“真的?”
“哎呀!借光借光,我也要瞧瞧——”
“别挤啊,没见老娘占好位子了吗?”
“……谁踩我的脚?”
就在街坊邻居左右摊位你争我挤之际,崔小团甜甜一笑,随即轻喝一声,手起刀落——
咚咚咚……
刀如飞,肉如雪,众人屏住呼吸看得眼花撩乱,可是还不到几次眨眼间,砧板上的大块肉已成了均匀细碎如绵的肉馅。
小团脸不红气不喘,迅捷抄来雪白净布一抹双刀又唰地收回腰间皮袋里,神色从容地接受乡亲父老们的欢呼赞叹鼓掌。
“谢谢,谢谢。”她不卑不亢地向众人点头致意,柳眉弯弯,小嘴也笑得弯弯。“献丑了。”
“我说老崔哪,你家小团真是个活宝贝啊,光是这么一手功夫可就吃穿不用愁啦!”就在小团用大张鲜荷叶把肉馅包起来递给大婶的当儿,一旁的老人抽着旱烟管,羡慕地对着坐在一旁洗擦荷叶的崔老板说道。
“是乡亲们不嫌弃我家团儿,剁个肉馅恰恰好一千刀有什么呢?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长得胖呼呼、有张和气笑脸的老崔谦虚道。
“老崔,话可不能这么说,小团说什么也是咱们开封东门有名的市集一枝花,长得模样又好,心地又善良,说话又讨人喜欢,我昨晚还同我老伴说,若不是我家大牛实在又黑又丑又钝,配不起小团,不然我们还真想把小团带回去当孙媳妇儿呢。”
“呵呵呵,祁老,您这样说就不敢当了。”老崔憨厚傻笑。
买肉的客人多,小团手上动作麻利快速,可耳朵也没闲着,一字不漏地将长辈们的话全听进心里了。
陆爷爷家的大牛去年不是才刚满三岁吗?
哎呀,这些老人家就爱瞎扯这些有的没的,她是手忙得没停过,他们是嘴巴闲得没闭过。
尤其做什么动不动又说到她的终身大事呢?
小团又好气又好笑,可不知怎地双颊却悄悄涌起了两酡红霞。
她的终身呀……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