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他全身一遍,突然出指,从他颈中的伤口里挑出一根还未全焦的发丝,凝目注视了良久。他的眼中慢慢出现了一点笑意,转身走了出去。
岳阶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在房外不住踱步。见卓王孙出来,急忙迎上去问道:“郁公子看过尸体了,可有什么高见么?”
卓王孙淡淡道:“正是要向岳大人请教。”
岳阶拱手道:“那老朽就先抛砖引玉了……以在下对现场的侦查来看,敖广全身皮肤被烈焰灼烤过,颈中有一条极细的伤痕,从伤口附近的肌肉形状来看,应该是被一条极细的丝线勒毙的。只是在现场中并没找到残留的凶器。也没发现任何脚印、手印,可见凶手是个极为细心的人。丝线如此触手即断之物居然能勒毙活人,又可见凶手内力之深厚。若作案者真是如此来去无踪、谨微细秘、凶狠毒辣而又武功强横的高手,那就不是老朽所能够胜任的了,还要请郁公子看在武林同道的面上,施以援手为幸。”
卓王孙淡然道:“在下援手是毫无用处,却是不知杨盟主和小晏公子肯否援手?”
岳阶顿了顿道:“这两位和案情当然最有关联,不过在下已经派人去请了。”话音未落,杨逸之和小晏已经到了门口。两人神色淡然,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尤其是杨逸之。他当然是自己走上来的,而且步履极其轻捷潇洒,脸色也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相思惊讶的看着他,他却将目光挪开了。
岳阶道:“殿下,听郁夫人说,你打伤并掠走了这位杨公子。”
小晏冷冷道:“伤是伤了。不过……”
岳阶追问道:“不过什么?”
小晏叹了一声,似乎不愿多讲,道:“请杨盟主到我房间去,原只是为了替他疗伤。”
岳阶双目神光一长,缓缓道:“这么说,两位刚才是一直呆在殿下房间中了?”
小晏道:“不是。”
岳阶的眼睛越发亮了,道:“这么说来,两位到底是去了哪里?”
小晏道:“杨公子的确不愧为中原武林盟主。我刚替他过血不到片刻,他就已经完全恢复。”
岳阶道:“恢复了又怎样?”
小晏道:“恢复了自然就不愿再留在我那里。”
此事对杨逸之来讲当然是奇耻大辱,一旦恢复功力,自然一刻也不肯留下。岳阶道:“然而殿下就这样放杨公子回去了?”
小晏冷冷道:“在下自然是愿意留杨盟主过了子时才走,只是力有未逮。”
卓王孙道:“杨盟主重伤初愈,殿下这句‘力有未逮’,是否有些过谦?”
小晏轻描淡写的道:“本来以在下那点薄才,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只是替杨盟主过血的时间虽不长,却多少有些累了,加上在下孤陋寡闻,实在没有想到杨盟主的武功已经高到了时有时无,来去无痕的地步,自然就没能留住。”他看了杨逸之一眼,道:“非但没有留住,连自己也不得不留在房中疗伤了。”
岳阶沉下脸来,道:“如此说来,两位刚才曾经交手?”
小晏道:“也可以这么讲。”
岳阶道:“这样两位子时的行迹,都无第三人可以证明了?”
小晏并不出言,竟似默认。杨逸之面色阴沉,更连看都不看大家一眼。
卓王孙叹道:“非但他们两人没有,连在下也没有。”
岳阶顿时就像被人抽了一记耳光,脸色难看之极。无论这三人之间的关系如何云山雾罩,至少有一件事情是清楚的——那就是他要三人离开大威天朝号的计划完全失败了!
不仅失败,而且凶手似乎还利用了这个计划,把本不可能做到的案子完成得轻而易举。
甚至,甲板上的每一个人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