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宋军举着火把早已严阵以待,而奇怪的是前来的辽军步卒只是打着火把连任何的随身短刀都没有。耶律休哥搞什么鬼?夜晚攻城本就是极其困难之事,难不成他们还想赤手空拳攻城?
正当宋军疑惑之际,辽军中走出一名汉人将领,朝着韩旭拱手大声道:“韩王爷,末将奉耶律大王之命,请韩王爷高抬贵手,容许我军收拢战死的弟兄尸体!”
收尸?这些人竟然是来收尸的?黄昏时分填埋护城河的战斗,辽军丧命数千名士卒,此时来收尸似乎倒显得耶律休哥很是仁义,可问题是宋军的将士们显然不相信辽人的话,手中的弓箭依旧朝向城下的那一支支亮着的火把。
“耶律休哥搞什么鬼?”吴师道不明所以,战争哪有不死人的,能在大战结束后收拢将士的尸体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可耶律休哥竟然在城池还没攻下的情况下就这样做,难道有什么阴谋?
韩旭同样也很疑惑。然而,当他抬头朝着辽军大营望去之时,只见辽军中军大帐下笔直的立着一位身材高大的身影正朝着这边望来,旋即想都不想,立马下令道:“收起弓箭,让辽人收尸!”
韩旭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同意辽人的请求,若说自己也“仁义”的话,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或许唯一的解释是看到辽军大帐下耶律休哥的身影,同样身为主帅他也心升敬意。当自己的士卒战死,能为他们做的或许只剩下将他们的尸体运回故乡。
城下的辽军不发出一丝的声响,默默的收敛着他们弟兄的尸体。
此时此刻,宋军同样也没有发出一丝的嘲笑亦或其他,所有人收起自己的兵器,默默注视着收尸的辽军。
当最后一举辽军的尸体被运走后,只见辽军中军帅帐下的那道身影遥遥的朝着这边举起了手中的羊皮囊。
韩旭微微一笑,举杯一饮而尽,深吸口气叹道:“耶律休哥是个人物!”
这或许就是英雄相惜的情感,即便那人是自己的对手。对手有时候比朋友更重要,对手能让自己更深刻的发现自身的不足,从而不断的自我成长。耶律休哥这样的对手,一生难求!
难求归难求,可该做的事还得去做,那就是彻底的打败耶律休哥。
想到此,韩旭将何一鸣招到身边,附耳小声的说道:“将城里的铁匠,工匠召集到府衙……”
众人完全听不见两人在嘀咕什么,可只见何一鸣的脸色从疑惑、不解,慢慢的变成了激动、兴奋。待韩旭吩咐完毕,何一鸣如打了鸡血般,兴冲冲的就下了城楼,朝城里奔去。
……
耶律休哥望着城楼上的韩旭微微一笑,随即将羊皮酒囊挂回腰间,转身进入帅帐。
当他进入帅帐的那一刻,原本脸上挂着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铁青着一张脸扫过帐内所有的将领。
原本气氛轻松,喝酒吃肉的帐内将领,一个个低着头,闭上嘴巴,看都不敢看耶律休哥一眼。尤其是下首首位的耶律斜轸,他从头到尾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整个帅帐,此刻唯一还能保持轻松状的,或许只有照样喝酒吃肉的北汉军统帅刘思汉了。
耶律休哥坐回帅位,将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对耶律斜轸这位既是自己同门师弟又是自己手下爱将的辽军先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感。
辽军突然大军南下,在打了宋军一个措手不及的同时,却也先锋军几乎丧失殆尽。事实上,当他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没一口血喷出。先锋军是耶律斜轸指挥的,而且为了保护这些南院精锐骑兵,他甚至将南京府所有的盔甲都集中到了先锋军的身上,以至于他的中军除了自己亲卫和将领,下面的无论是步卒还是骑兵都没有一件真正意义上的盔甲可穿。
的确,辽军此次是仓促出兵,甚至一开始还是他自己未经过请示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