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我们大家伙都在议论,说你将棉纺厂的事情处理好了,就会来解决学校问题的,你那天来了,我给大家做了保证!……这下,这下可好,你,你要将学校改成鸡圈?……鸡圈!学校变成鸡圈!”
“你,你比杨跃民还……”翁同书又激动的站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我辞职!我不干了!我辞职!”
“辞职?”冯看着翁同书很平静的说:“你辞职是不当校长还是连教师这个身份都舍弃了?辞职能解决问题吗?你不干,还会有别人干,你觉得会有人为你这样看似很有‘骨气’的行为拍手叫好吗?也许会有,但那大都是假惺惺的廉价同情表面下隐藏的嘲讽和讥笑,更多的是**裸的直接鄙夷。你信不信,会有很多人想看你到底是有多无能才四处碰壁的,你的退缩正好就成全了一些正想要让你倒台他们好接替你的谄媚小人和投机之辈。”
“再有,你以为你不干了在其他人的手里就能解决这个你遗留下来的问题?会不会有人到时候会说翁校长那会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凭什么让我一下就水到渠成?”
翁同书想反驳,可是却张口结舌。
“我来告诉你我的想法,我知道我的年纪没你大,人生经验也没你丰富,你知道我是怎么解决生活、工作中的问题的吗?”
翁同书看着冯的眼睛,问:“你说,你怎么解决生活中的问题?”
“从来要想得到平安、和平、安稳的方式都很简单,那就是投降、就是示弱、就是忍耐。”
翁同书跟着冯喃喃的重复:“投降?示弱?忍耐?”
“对,除此之外,以其他任何的方式活着都有风险。但我更认识到一点,任何的逃避都有风险,那就是惰性的习惯,一味的隐忍会让你变成没性格的奴才,那会让我活的没有尊严。你妥协妥协再妥协,换来的是什么,会是他人的尊重,这可能吗?是,在面临困境的时候我会隐忍,但我绝不是投降,一旦时机来临,我会向欺负我的予以回击。我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抗争从来不可避免,因为我是有血有肉的人。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懦夫。”
“如果生命中有什么是让我不断为之战斗的,我会告诉所有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是我的人生,我的人生以彰显我的意志自由为表述。”
“永远也不要高估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地位,其实咱们在其他人眼里什么都不是,这世界多你一个也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因此,咱们必须自己活出一个样子。”
“要妥协还是忍耐?还是投降?或者是抗争,一直战斗到最后?这些其实很简单,都取决于我们一念之间。我告诉你,如果你的缴械投降毫无意义,倒不如在你手里努力将学校建好,这也算是你在任的时候为大家做了一件好事。”
翁同书又沉默了,过了一会他疑惑的问:“县长,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我又能做什么?”
冯却答非所问:“我竟然也是县长了……想想,人就是在经历事情中走向成熟的,以前屁大点事咱们可能会思前想后多愁善感,但现在感觉即便千山万水,是不是认为自个单枪匹马也可以应付得来……”
翁同书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县长说这句“我竟然也是县长了”是什么意思,或者他是想起了哪个人?他见冯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的光,那他肯定是想起了谁,同时也被冯的话激起了一些豪气。
冯很快的从冥思中转换了过来:“我要让你当沙坡新学校的校长,要盖全新的教学楼,全新的教师宿舍,全新的操场,全新的教学设备,让沙坡学校的一切都比县里任何一所学校的教学设施好。”
翁同书一听激动了:“好!谢谢,谢谢县长!要是这样,我真是代表全学校的师生们感谢你了!县长,你说,你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