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的目光,他忽然心底微动,接着就是深深的一揖:“是,我这就去通知孔三叔,多谢少当家的信任。”
孔玲珑也不做表示,话说完就吩咐人送客。
孔维从孔宅出来,被冷风一吹,瞬间觉得激灵清醒了。
准了,就是轻飘飘的两个字,但是他们这些在盐道中插手的人,如果还知道好歹,就该明白这两个字的份量。
若说盐道的事情之前,他还对这位少当家存着轻视之心,现在,则是半分没有。
甚至从孔玲珑波澜不动的脸上,孔维似乎觉得,她已经什么都清楚,只不过还在给他们这些旁支留面子而已。
孔耀光坐在家中枯等,半夜未敢歇息,当终于听到孔维的回话时,他脸色一冷,立刻大袖一甩,冷冷吩咐人:“马上备船去水道!”
孔维都能想到的,孔耀光就不用说了,孔玲珑这么轻易地答应,明显是知道有诈也不怕,如果在平时孔耀光一定不会让步,宁愿把运盐船拖死,也不让孔玲珑如愿。
可现在,当务之急是让官府罢手,孔耀光就是再不愿,也只能走这一步。
十几个伙计连夜出发,到了天边起了太阳的时候,孔三叔已经派了伙计去回禀孔玲珑,运盐船找到了。
九只运盐船,停靠在一处隐蔽的船坞中,上面的货物完好,一点也没有损失。
这简直是大喜的消息,只是包括孔玲珑脸上,都没有一丝的喜气。
孔耀光就更不用说了。
精心的一场策划,换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局,他怎么能接受,自己被一个黄毛丫头逼得只能退而求其次。
孔玲珑没有喜气,因为如果运盐船这么顺利就被找到,背后是孔耀光策划就已成定局了。
只有孔耀光最清楚运盐船被藏在哪里,所以才能一夜之内就找到。
这个三叔,本该是亲人,却硬成仇敌。
孔耀光坐在厅中冷笑:“还从没有人让我孔耀光如此丢脸,孔玲珑,孔箜祠教出来的孔家傀儡而已,也配来对付我。”
孔维却还在战战兢兢,抬头看着孔耀光:“三哥,依我看,少当家实在不是个好欺负的,她这一次这样做,就是为了逼迫您把运盐船交出来,而昨天三哥的举动,也已经验证了运盐船就是在您手中。孔玲珑现在,更不可能信任三哥了。”
孔玲珑没有反对让孔耀光去“寻找”运盐船,就是不管找不找得到,她都立于不败之地,如果找到,那必然一切都是孔耀光策划,如果找不到,那群水窛被逼到穷途末路,也会把幕后主事供出来。这小丫头,年纪虽小,心思却老辣。
即便,只是孔门嫡系剩下的孤女,也实在不能小觑。
孔耀光眼里有痛恨和疯狂,整整九船的运盐船,便是将近九万两白银,就这么重新交到了孔玲珑的手上,他却还不得不忍气吞声,被个丫头摆布。
孔耀光的袖口慢慢捏紧:“孔维,你不用担心,这还没完,远远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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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孔耀光怎么想,运盐船失而复得,孔玲珑作为当家人,主动捐献了一千两黄金给两地县衙,还让人打了一副牌匾,狠狠夸奖了两位县太爷一通。
两位县太爷既赚了钱,又有了面,对这位新任孔门当家都是发自心里的熨帖。
于是,派兵常年驻扎在水道的事,也顺理成章的定下了,咸阳的王大人,还有心眼,做了个顺水人情,在本县贴告示宣布水道的事情,还在旁边特意表明,是孔家心怀仁善,一力促成了此事。
虽然没有点孔玲珑的名字,但是孔家的事,还不就是孔玲珑这个当家决定吗?
所以,孔玲珑孔小姐的贤明与德名,在咸阳是越传越烈。
刘良月几乎气的咬断了银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