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凡扯下块烤鱿鱼,细心地拨掉烤焦的肉丝,涂好酱,递给安迪,看着她,说得不急不缓。
安迪没想到他忽然说起这个,手顿了顿,这才把鱿鱼送到嘴边,撕咬着。
丁凡到底还是发觉了。
瞒是瞒不住了。
她也是当事人之一,不能推说不知道,但又不确定他发现了多少,想谈到什么程度,于是拿捏着留了余地,“有,也没有。”
丁凡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扭转头,呵呵笑了一下,“这个熊孩子!非给自己找这么个没出路的念想!”
一瞥之间,安迪看到他眼里闪过了浓浓的痛惜,但没有怨念和嫉恨。
这让安迪有点意外。不过,至少他是没有误会凯文。
“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不过,上次见他,我觉得他应该是早走出来了。人成熟了不少,也开朗多了。现在这样看着挺不错的。”安迪说得有点违心,暗暗希望这些可以让丁凡好过一点。
“你应该最有发言权了。真这么觉得?”丁凡说得轻松,但那种隐隐的期待却溢于言表。
“怎么是我?你难道不这么觉得?”安迪只得反问。
“好像,是呵?!”丁凡又咧开了嘴,但安迪怎么看都觉得里边似是有一丝苦涩。
时间不早了,原本热闹熙攘的大帐篷里也渐渐安静下来。寒冬的夜风拍打着塑胶布的蓬壁,“嘭嘭”作响。透过贴地缝隙钻进来的冷气儿带着海滨特有的咸腥和清爽。
摊位老板终于偷得了空闲,远远缩在靠近门口的角落里,闭目养神去了。
丁凡又灌了一口,斜着身子靠在背后的立柱上,半眯着眼,不知想些什么。
“别光喝了,吃点东西。这个烤鱿鱼的味儿还真不错!”他这副落寞的样子让安迪看得有些心疼。
丁凡接过来,信手塞进嘴里,又抹了一把,“得了,不说他,说说你吧。凯文那家伙是怎么失手的?”
“什么?”安迪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的?!
“就他守你最近,那头狼怎么可能不动心思?你们俩不都单着呢!”丁凡吸着烟,眯眼看她。
“林赛没告诉你我俩当初打成什么样?”安迪暗暗松了口气,翻着眼看他。
“凯文是‘花’了点,男人还不都这么过来的。等玩儿够了,碰到对的人,自个儿明白了,心也就定下来。他这个人还不赖,邪性归邪性,可有真玩意儿,挺能折腾的,不长毛也比猴精!”丁凡仰头喷出一口烟。
“长了毛就成类人猿了。还是个‘不是人’!”安迪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
“你这是得有多恨他呀?!为工作那点破事儿,至于吗?”丁凡被她说得哈哈大笑。
“至于!”安迪悻悻地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是卖东西不过瘾,又想‘卖’人了吧?”
“这单买卖的售后不好做,弄不好得赔本。我就是随口问问。”丁凡坐正了身子,“前些天大祥回来休假,楚晖也过来了,凯文因为他哥的事没赶上。我们还说起他。听楚晖的意思他有喜欢的人了,我还寻思是你呢。”
“他身边什么时候少过女人?还缺我这么个不男不女的?”安迪低头翻弄着烧烤,说得好似心不在焉,“我知道自己的斤两,不敢招惹他这个麻烦!”。
“话不是这么说的!”丁凡屈身向前,两肘撑在腿上,交握着手,凑近炭火的脸被映得闪动着妖冶的红色,“喜欢什么样的人只有自己知道。兴许是处出来的,可也没准儿是一搭眼就看上了。没道理可讲。”
安迪心里一动,他的话貌似在说凯文,可听上去却更像是在说他自己,也就没插话。
“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能遇上自己真心喜欢的,其实挺难的。不对盘的人,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