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低声吩咐道:“你去将那顶清顶艳的摘一束来,用咱们乾清宫的紫水晶的瓶子装了,悄悄给雨凝格格送去。”
小良子犹豫片刻,为难地道:“万岁爷,这可不是小玩意儿……这么大个花瓶送到人家家里,再指明道姓送给格格,怕是于礼教不合吧……。”
顺治听了一愣,想起董鄂氏终究是孀居于家,心疼她的美貌才情,忍不住轻轻叹口气道:“你说的是……可是,”他眼睛一转,微笑道:”这样好了,你便说是赐给鄂硕大人,珊瑚一定明白。”
小良子忙一甩袖子,喳一声应下来了,他见顺治心情畅快,便大着胆子道:“万岁爷,不如给太后也带一束去,太后呀……准高兴。”
顺治点点头,干脆自己过去折了几枝含苞待放的,他瞧那雪白的花瓣上几颗晶莹的露珠,不禁又想起了雨凝,几次相见她总是不同的,笨笨的,伶俐的,温柔的,任性的……却只记住她离开后宫时的那次,把脸藏进袖子里,低低地说:“我要回家。”
想到这里,顺治没来由地心疼,明明鄂府才是她的家,自己却总有种感觉,她说的家……是自己。如果,如果可以,真恨不得现在就宣她进宫,安慰她,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这后宫虽然是险恶之地,但哪怕是地狱,自己也要为她建起座水晶塔,让她不再受一丝委屈。
“你说的是,”顺治深深地叹一口气,“一定要让太后高兴。”
慈宁宫中,庄太后正和乌尤坐在桌边上说话,顺治抱着花走进来,悄悄地走到庄太后身后,唇角含笑,不语不动地立着。
皇后抬头瞧见,忍不住掩嘴笑了,庄太后犹是不觉,手里拈了几张纸细细瞧着,忽然抬头向乌尤微笑道:“你的香料是配得越来越好了,今儿用的是梨花远吧……又清又甜的,倒像是刚从枝上摘下来的味儿。”
顺治听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将手里的花束往庄太后面前一放,直吓得庄太后抚着胸口,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喊打。
塔娜倒了奶茶送过来,见两人母子和乐,便笑着凑趣道:“太后今儿是怎么了,平日里您是最疼爱万岁爷和各位主子的,怎么今儿万岁爷发了孝心送花儿来,您不说赐点珠呀宝的,倒打起人了。”
庄太后睨她一眼,自己掌不住先笑了,拉了顺治坐在身边,才向塔娜道:“拿那个珐琅瓶子插了,净净的水养上……可马虎不得,这呀……是咱们万岁爷赐的呢。”
这句话说得顺治皇后都笑了,塔娜忙伸手接过去,又向顺治道:“万岁爷,太后和皇后正瞧乾清宫的配香单子呢……一个说您喜欢黑方,一个说您喜欢调单,您就赏个主意,做个主吧。”
顺治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但见皇后一双眼睛含笑带怯地凝视着自己,心里一软,便伸手从庄太后手里接过那叠湘妃笺。
湘妃笺色做浅缃,上面不均匀地落着月白的晕迹,取自当年娥皇女英哭成湘竹的典故,甚是雅致,顺治拿在手里,先闻到纸上带着清冷的松香味道,塔娜解释道:“这是黑方的单子,皇后娘娘事先拿配了些黑方,薰了笺纸,好备太后万岁爷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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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风吹旗动是心动(2)
顺治没料到皇后如此细心体意,颇感意外地笑了笑,就见单子上写着:“黑方:冬日结冰的寒香;薄荷:四两;丁予(二两);甲香(一两二分),白檀(一分),薰陆(一分),麝香(一分)。”
顺治朗声读出来,但什么薰陆丁予的,自己听也没听过,便笑道:“皇额娘的本事是越来越大了,这薰陆丁予的,朕是听也没听过,改日还要请皇额娘赐教孩儿。”
庄太后微微一笑,拿眼睛去瞟皇后道:“我也是门外汉,充充门面的,这儿倒是有个现成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