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沐剛想離開,就被對方拉住,他提醒道:「進了寰鳳樓就是簽了生死狀,若是今晚不洞房,我們兩個都活不了。」
寰鳳樓是什麼殺手組織嗎,她就不信不洞房真會出事。
「我說的是真的。」
對方如此誠懇,溫沐也軟下心來,繼續坐在他身邊,對他解釋道:「你也看到了,我們兩都是男人,這怎麼洞房?」
溫沐突然覺得非常可笑,她是個女人,但在別人眼裡是男人,買這花魁的時候以為他是女人,結果是男人。
就在此時,對方向她伸來一隻手,解開了她的髮帶,長發如瀑泄下,他挽起一抹青絲,笑道:「是男人嗎?」
溫沐驚訝地退後一步,頓時大腦一片空白。
他能看到自己的本相?
來這個世界這麼久了,她還從來沒遇到第一眼就能看到自己本相的人,就連羈源也是過了很久才發現。
「你……你是誰?」
對方笑容溫柔,不急不慢道:「輝琉,我叫輝琉。」
輝琉……
雖然很驚訝,但是不得不承認,溫沐是開心的,他不是靠法術識破了自己的本相,而是很自然地發現了。
難道說,這就是命中注定,此人可以幫她完成破戒這個任務?
那麼長時間的不真實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她恍然有一種宿命感,也許自己就是應該要來到這裡,見到他。
以前她都不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人,除了這一刻。
他抬起頭,眼睛清純明亮,整個人香香軟軟的,看的溫沐很是心動,忍不住想揉一揉他的臉,如果把他揉疼了,哭出來一定很好看。
這個邪惡的想法只存在了一瞬,就被溫沐掐熄在腦海里。
很快兩人又陷入尷尬,接下來怎麼辦,直接走嗎,去哪裡找唐延喜呢……
見溫沐要走,輝琉突然流下眼淚,委屈的別過頭,這副模樣誰看了都得心疼。
溫沐只得折回來,問他:「你怎麼了?」
可他不說話,只是倔強的回了幾個字:「我知道你想走。」
溫沐是想離開,但又沒法不管他。
輝琉說:「我知道你嫌棄我,像我這樣的人,又有誰會喜歡呢,你要走我不怪你,我只是擔心你。」
他小小的一隻縮在床邊,淚光連連,嬌喘微微。
現在找不到唐延喜的人,要是回去的也沒辦法和楊家交待。
輝琉說:「我沒有騙你,你既買了我,今晚便走不了了,若是不洞房,我們都會死。」
只是不洞房,不至於會死吧,就算外頭有人拿著刀守著,只要她不出去,今夜過後,又有誰能知道他們倒底有沒有發生什麼呢。
看著他身上花花綠綠的珠翠首飾,寰鳳樓的老闆完全把這些人當金絲雀養著,不讓他們暴露身份和樣貌,生來就是為了等著被賣的這一天。
要是今天買了他的是那西簾的客人,還不知道如今是什麼境況呢,若那客人不喜歡他,洞房後就把他處理了,豈不是也無人能管。
溫沐問他:「寰鳳樓在京城裡,都沒人管嗎?竟然想殺就殺。」
輝琉道:「寰鳳樓背後的關係網千絲萬縷,不是一般人便能撼動的。」
想來這種地方應當和朝廷官場有關,各種買賣要是沒人默許根本做不出來,如今她也沒經歷摻和別的事,就想著趕緊度過這一夜,等到了明日再去找唐延喜。
「我和你說實話,買你不是我的意願,所以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等到了明日,你就可以離開這裡,今夜我們先湊合一晚。」
到如今溫沐也累了,等她收拾完床鋪,一回頭竟發現輝琉脫地乾乾淨淨站在身後,身上只有一件紗衣掛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