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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2 / 4)

野牛,但施奈德总是待在后面休息,等猎杀了足够数量的野牛再开始剥皮。安德鲁斯和米勒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了,也就对米勒猎杀野牛的方法不像以前那么好奇,他注意到米勒使用某种策略,首先把牛赶到某个合适的位置,让被围杀的牛保持某种形态,以便剥皮的时候容易和快捷。

有一次,米勒让安德鲁斯拿着他的枪,试一试看能不能让牛群停下来不动。安德鲁斯匍匐在地上,就像他经常看到米勒做的那样,选好目标,一枪正中一头牛的牛肺。他又猎杀了三头野牛后,才打偏了目标,让一小群牛跑散了。打完后,他让米勒先往前走,自己则匍匐在那儿,把玩刚刚用过的弹壳,回味刚才猎杀时的感觉。他看着躺在两百码开外的四头野牛,除了肩膀因为夏普斯步枪的强烈冲击隐隐刺痛外,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有几片草钻进了他衬衫的衣襟,挠得他痒痒的。他站起身,掸掉身上的草,慢慢走着离开他躺的地方,离开米勒,走到施奈德躺着的草地上。这地方远离山体,靠近刚进山谷的几棵松树,他们的马就拴在其中的一棵松树上。他在施奈德身边坐了下来,但没有说话。两个人等着,一直到米勒步枪的响声变得微弱。然后他们沿着野牛尸体标志出的小道,边走边剥。

夜晚的时候,三个人都累坏了,话也懒得说。他们狼吞虎咽地吃完查理·霍格准备好的食物,喝光熏黑了的大咖啡壶里的咖啡,筋疲力尽地倒在各自的铺盖里。米勒对牛群穷追不舍,弄得他们精力日衰,饮食睡觉是他们感到唯一有意义的事情。有一次施奈德想要改善一下伙食,走进森林,打到一只母鹿;还有一次,查理·霍格骑马穿过山谷,来到野牛饮水的小湖,带回了十几条几英尺长的鳟鱼。但鹿肉他们只吃了一小部分,鳟鱼淡而无味;于是他们又回到一成不变的饮食:肥壮的野牛肉。

每天施奈德从一头被猎杀的野牛身上取出肝脏。吃饭的时候,肝被分成大致相等的分量,大家各拿一份,这几乎成了每天必做的事情。安德鲁斯了解到他们三位年长的人吃牛肝,并不是为了卖弄自己。米勒解释说除非人吃了牛肝,否则就会得“牛症”:身上皮肤破裂,大面积溃疡,伴有发烧乏力。了解这一点后,安德鲁斯强迫自己每天晚上也吃一点牛肝;他觉得牛肝很难吃,没有纤维组织的牛肝滑溜溜的,微微温热,有点臭腥味,但由于他疲惫不堪,牛肝并非不堪下咽。

在山谷待了一个星期以后,已经有了十堆捆绑好的牛皮,在一个小松树林里紧靠着放在一起,但在安德鲁斯看来,牛群数量并未减少,它们仍然安详地在山谷平地里吃草。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天都是早晨乏力,晚上酸痛。就像先前在草原上跋涉寻找水的时候一样,在安德鲁斯看来,时间似乎从过去的日子里分离了出来。在高山上的大山谷里就他们四个人一起生活,但他们的隔离并没有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反而将他们拉得更远了,他们每个人都各自行事,单打独斗。晚上他们很少说话,即便说话,话题也是和捕猎的某个细节相关。

特别在米勒身上,安德鲁斯看到了这种退缩。他总是少言寡语、直截了当,而且越来越沉默。晚上在帐篷里,他有的时候焦虑不安,眼睛不时地从营地看到山谷,似乎想把牛群固定在某个地方,任其宰割,尽管他并没有看到牛群;有的时候,他又兴味索然,几乎是闷闷不乐,无精打采地盯着营火,有人叫他名字或者问他问题,他好几分钟都没有反应。只有在捕猎的时候或者帮助安德鲁斯和施奈德剥皮的时候,他才会打起精神;在安德鲁斯看来,即便打起精神的时候,他也表现得有点过火,不太自然。他对米勒有一种印象,即便米勒不在眼前,这种印象也挥之不去。印象中的米勒,脸被弹药烟雾熏得漆黑一团,没有表情,外翻的厚如皮革的嘴唇紧闭,挡住了里面雪白的牙齿;他的眼睛珠子乌黑,眼白闪亮、布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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