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之地放眼望去是一片接近于蓝的冷色。
方多病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该算是器灵还是犬族,但极寒之地的寒意对他而言却并非难以忍受。
他找到了玄夜所说的万年坚冰所在,一边不断用剑气将其削薄,一边问:“这冰天雪地的,尊上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冰髓的?”
按理来说距离玄夜与上始元尊染青的那一战发生在五万年前,如今一切早已时过境迁。
难道这些年来,这位修罗王一直藏在这极寒之地不成?
玄夜歪在自己幻化出的软榻上,侧过身来,支着脑袋看向受到万年坚冰影响开始唇色发白,眉毛眼睫都挂上霜色的方多病。
欣赏了一下这小子狼狈的样子,他才慢吞吞地说道:“本尊之所以会知道,自然是因为这处冰髓,便是本尊当年所种下的啊。”
方多病挥剑的动作一顿,眨巴着眼地看向玄夜,“种?这冰髓不是天然形成的吗,怎么还能种?”
玄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指尖轻轻翻动,变化出一朵冰蓝色冰花的模样,自顾自地把玩着,没有说话。
方多病不知忍不住看了那朵花一眼,总觉得仿佛在什么典籍中曾经看见过,却记不清楚了。
但玄夜总不会无缘无故在这里种下冰髓,兴许是与他手中那朵花有关?
能叫这位修罗王送花的女子,除了那位染青上神,又还能有谁呢。
所以如今救应渊一命的,还是父母当初所留下的惠泽。
他弯了弯嘴角,又往尔雅剑中灌注了几分自己的神力,奋力地劈斩在眼前的万年坚冰之上。
只是这万年坚冰实在坚硬,即便是他的剑气,劈斩而下时也不过是抹去了一些冰的碎屑。
方多病这一磨,便磨了快一个月的时间。
他心中自是万般焦急,毕竟应渊即便一时半会儿没什么问题,但烈火焚烧之苦是何等痛楚,加之这位帝君还要克制身体里的修罗血脉,也不知道陆景能不能将人照看好。
看着眼前被自己磨得只有核桃大小万年坚冰,薄薄的冰壁好似轻轻一戳便能破开,所以能够清晰地看清内部流动的冰髓。
他伸手慢慢将这块万年坚冰托在掌心,放开自己的仙元,将其纳入自己的仙元之中。
刺骨的寒意在一瞬间几乎要将他的血液都冻结起来,转瞬间他面颊上便覆满了薄薄的冰霜,叫他险些连眼睛都睁不开。
但好在心口一股股的暖流随着一阵柔光重新流淌入血液,他手指颤抖着弯曲了一下,哆哆嗦嗦地运转起神力,让身体一点一点地恢复过来。
方多病好不容易化去了身上的冰霜,实在不想再耽搁时间,便吸了吸鼻子,看向身边正看着自己的玄夜:“尊,尊上,劳,劳烦尊上,带,带我回,回天界。”
玄夜盯着他心口看了一会儿,忽的伸出手,将不知道什么时候用永夜功存下来的神力打进他的身体。
几息之后方多病只觉得身上的寒意消减了许多。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才再度看向玄夜,诚挚道:“多谢尊上出手相助。”
玄夜微微一笑,“你为我儿如此奔波,又以身做器,容纳万年坚冰,本尊这个做父亲的,不过是举手之劳。”
方多病:……
这位尊上又想做什么了?
只是他也没心思去细想,便对玄夜道:“方才是我有欠考虑了,尊上确实无法肆意出现在天界,我如今已经好转了许多,尊上便回到我灵台,我们马上启程赶回天界。”
玄夜眉梢往上翘了翘,流转的眼波掩去了眼中其他的情绪,很快便回到了方多病的灵台。
待他没入眉心之后,方多病便很快化作流光,直奔天界。
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