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没回家,家里肯定又要掀起一场风雨,倒不是怕我爹刁难,而且怕爷爷担心。
“我,我得赶紧回家。”我急急道,一边开始找鞋子套上。
“你确定你要现在这个样子回家?”黑袍一脸平静地提醒我。
我看了看自己,衣服还是昨天那身,只是破的破,脏的脏,脸色肯定也很难看,自己这副鬼样子回去,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呢。
于是又脱了鞋子躺回榻上,我问道:“昨晚那公子呢?”
“他施法请妖魁出来费了神,这会正休息着。”黑袍道。
“我现在还不知他是什么人呢?看你的样子好像跟他挺熟的。”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又想起那双酷似我六哥的眼睛,心里仿佛还在希冀些什么。
黑袍淡淡地笑了声:“在我们这一行的哪个不认识他,优昙公子付霜华。”他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最后我还是乖乖的喝了药,味道不是那么苦,却有一种甜腻的腥味。我仰头咕咚咕咚将一碗喝尽,恶心得我想吐出来,就咧着嘴问黑袍:“这是什么药?真难喝!”
“用昨晚水里捞上来的血珠做引子煎的药。”
我跳下床就往地上吐,吐出来的却都是些酸水,他娘的,真的太恶心了:“跟女尸浸一起的这血珠,你确定喝了不会有事吗?”
黑袍眼里有藏不住的笑意:“保管延年益寿,强身健体。”
我叹了口气,决心以后要跟这个人断绝来往,否则有一天自己的命都给交代了还不知道,单从菩娑婆这事来看我就应该跟他保持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作者有话要说:
☆、难以触及的真相
南苏城这个地方,阳有商街茶铺各种正经道道,阴有功曹鬼使冥医等暗道之人。后来我才知道,救了我一命的优昙公子正是我所知道的冥医,专门给那些被见不得光的东西伤到的人医治的,正因是被这些神怪东西伤到,普通的大夫是找不出根由的,所以才有了冥医这个行头。
因为要调养身体,补血润色(失血过多,脸色太苍白),所以必须在优昙公子这里休养好了才能回家,这期间我三番两次想要溜回去,却都被黑袍给逮了回来,搞得他好像有多么担心我似的,其实我知道他不过是觉得亏欠了我,毕竟是他害我丢了半条命的,出于内疚当然得多照看我一些。想到这里我在心中又将他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一遍,这才心满意足地准备闭目眼神。
“你一个人念叨叨地在说些什么?让我猜猜,肯定又是满口毒言恶语要将我大卸八块抽筋扒皮什么的吧!”黑袍手里端了碗药,倚在门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嘿,猜的可真准:“不好意思,公子你可真是猜错了,像我这样大户人家里出来的知书达理的姑娘家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粗俗呢?”说完我伸出自己的手指,假装正在研究自己的指甲,最近太久没修了,还真有点长了。
黑袍笑了笑也不说话,端了药就朝我走来:“今天上午我抽了空去你爷爷的戏楼里一趟,跟他说了你的状况还有你现在住的地方。”
“额,你怎么认识我爷爷的哦?我爷爷一定很担心我,他有没有向你仔细询问我的情况?你不用说我也知道肯定是有的,真是害他老人家担心了。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接我?”我叹了口气道。
“殷家老爷在这南苏城恐怕没几个人不知的吧!”黑袍道。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你爷爷对你可是什么也没问,只说休养好了什么时候回家都行,不用操之过急。我看你在你爷爷心中好像也没有那么大的分量嘛。”黑袍又道。
我怒瞪了他一眼,这人肯定是在说谎,我几日不回家爷爷怎么可能不担心,况且我还受了伤,况且还是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