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逼着她亲自给阿苒安排合理身份来匹配谢氏宗妇的地位。
那日谢澜曦被接回府中,醒来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可若真要说是哪里变了,谢夫人自己也说不出。只觉得儿子身上似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郁,越发让人捉摸不透。
王家想要提亲的意思,她不是不知道,可谢澜曦却淡淡道:“阿苒为我而死,我虽没有资格为她齐衰,但一年之内不聘、不色、不友、不荤,还是可以做得到的。今日母亲若想勉强为之,明日没准阿顽便会旧疾复发。”
谢夫人深吸一口气,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谢澜曦笔直的跪在她面前,望着母亲的眼睛,轻声道:“我谢家的爵位自然得由我亲自迎回,否则将来人家说起我谢澜曦靠岳家起复,谢家依附王家得爵,试问百年之后,我有何颜面去地下见谢家的列祖列宗?”
谢夫人紧紧的握住拳头,长长的指甲刺进手心里,脸上却越发温柔:“难道四娘不好么?当初你姐姐的事,也多亏了她……”
谢澜曦抿了抿唇,半晌才低声道:“我知道母亲的意思,无论出身容貌才华性情,她都是顶好的。可常言道,婚姻之事在于门当户对,不仅是对她,对我亦是如此。就算我要娶她,也不是这个时候。至少等我迎回爵位重新起复,以怀恩公的名义求娶王氏女,总比现在传言正盛的时候仓促下聘要合适得多。”
谢夫人眉头一挑:“你就这么有把握一定能复爵?”
谢澜曦垂下眼帘,修长的手指慢慢转动着茶盏:“母亲忘了那份名单么?少则三月,迟则一年,圣人迟早会将爵位还给谢家。至于王家,现在外面风头正紧,吴王与公主都盯着他,王奉之再傻也不会这个时候再聘定他人。左右四娘不过刚刚及笄,以王奉之的保守性子,少不得要观望一阵。当然,若王家当真属意他人,尽管去通媒便是,”他轻轻笑了起来,“大丈夫何患无妻?母亲放心,只要多给我一年时间,总会给您一个交代。”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谢夫人还能说什么。
云鬓恭敬的将花剪与云壶递了上来,眼中似是有些疑惑,这枝桃花还是早上新摘的,夫人之前还赞了声好,怎么现在又问她要剪子了?
谢夫人优雅的端坐在窗前,右手接过银剪,“咔擦”一声便将伸出来的枝叶剪断。“长得太快,总要剪掉些枝叶才好。”她轻轻的说着,眼光却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的池塘。
云鬓顺着她的眼光望去,见池塘里的金锦鲤游得欢快,忍不住开口道:“不止是花儿呢,自从大公子伤好之后,连池子里的鱼儿都不再和以前那样蔫搭搭了。”
谢夫人动作一窒,微微侧过头看了她一眼:“以前?”
云鬓连忙回道:“婢子记得以前桃钗姐姐曾说过,池子里的鱼不知为什么一直蔫搭搭的。当时婢子还觉得好奇,捞起来一看,当真都是奄奄一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谢夫人并未作声,手下轻轻一动,整根花枝便应声而断,那朵桃花孤零零的落在了窗台上,凄美中又带着些许寂寥。
……
谢澜曦说的没错,不过刚三个月,谢家便顺利复爵了。
但此事南康并不知情,她早早就离开了京城。此番进京对南康来说只能说是喜忧参半,桓蕸之虽然得了好职位,但没定下王氏女总归是个遗憾。南康自幼好强又爱脸面,怪只怪自己想得太简单,出门之前已亲口在桓家老太君面前打了包票,若就这么回去,只怕那些妯娌们当面不说什么,背后会耻笑枉她身为天家嫡出长公主,却连儿子的亲事都求不来。
南康越想越气恼,索性绕道去山东看看自己的庶妹寻阳。寻阳公主乃是已故丽嫔所出,下嫁清河崔氏,膝下有一儿一女。嫡长女崔盈月年方十四,虽然年纪小了点,可论出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