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们迟疑了。圣蛊与她已成为一体,若要用强,对方只会鱼死网破。藏铃衣身死是小,圣蛊出事才是大。巧匠宗固然消息灵通,但毕竟不是苗人。他们无法理解苗人与蛊虫之间天然神秘的联系。
在经历短短半个月的斗智斗勇之后,藏铃衣如愿以偿的成为了青苗的无冕之王,但她同样要发下血毒之誓,终生不得离开青衣苗人谷。何意在明王蛊的治疗之下,心脉最先被修复。他能够活下来堪称奇迹,尤其是在心脉受损的情况下,还能承受得住动情蛊的刺激。不得不说姜斐当初给他吊命的仙玉花露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藏铃衣终于可以长长的舒了口气,她虽然不是圣女,却过着比圣女更为舒心的生活。之前那些挖空心思想要暗算她的人,现在只怕都捶胸顿足后悔不已吧。不要紧,她们的帐她可以慢慢算。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把何意完完全全的勾到手。
她低下头。细细看着青年沉睡的侧脸,经过数日的调养,何意的身体已经一日好似一日,是时候增强一下两人之间的亲密度了。藏铃衣刚要将外衣解开,忽然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她悄悄的半坐在了床头,伸手轻轻握住何意的手指。这人的手生得极为好看,常年练剑使得指腹处带有一层薄茧,只是不知为什么,握上去似乎微微有些寒意。
藏铃衣怔怔的想着:“阿璘的手明明比他温暖,可对我却是那么冷淡。”她越想越不甘心,握住何意的手不由稍稍紧了紧。
只听一声极为好听的声音低低响起:“铃衣?”
藏铃衣的心怦然一跳,她从来不知道居然有人的声音会如此醇厚而动听,这声音不同于颜九针的清澈冷冽,就像是深秋时节远山上的钟声,只是简简单单一声,却带着令人回味无尽的清韵。她的脸居然浮上一层薄晕,不自觉的想要从他的掌心抽出手来。
何意忽然握住了她的手,不确定的低声问:“怎么了?”他自从得知自己的耳脉与双眼因走火入魔而受损,并非天生残疾之后,就想着或许自己能与她说说话。
藏铃衣垂下头,在他掌心轻轻写道:“你的声音很好听。”
何意似是有些欢喜,却不知该怎么表达,半晌,才低声道:“你以前没听过我说话么?”
藏铃衣写道:“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她咬着嘴唇想了想,又写道,“普天之下,只有这里的人才有可能救你,我就带着你来了。”
何意将她的手收在手掌里,握了好一会,才道:“阿鲁玛是什么?”
藏铃衣心中一惊,她从未在何意面前提过阿鲁玛,他能知道阿鲁玛定然是从给他治疗的人口里听到的,苗人会官话的本来就不多,更别提特意在他掌心写字了,当下失声叫道:“你能听得见?”
何意沉默了一会,道:“听不太清,但勉强能听见一些声响。”颜九针当初帮他疏通了耳脉,即使在移商换羽的过程中,真气反噬后对大脑产生了冲击,却并不严重。随着经脉修复的不断进行,他的听力也渐渐恢复了。
藏铃衣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掩饰的笑道:“我是说,你能听得见。当真太好了。”顿了顿,又试探着问道,“阿鲁玛是苗语里蛊之王者的意思,可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何意似乎没有听清。待她又重复了一遍,才摇了摇头,道:“他们就算说了什么,我也不可能听得懂。”
也对,苗人不通汉话,何意也不懂苗语,就算说了什么他也听不懂。更何况这里除了她,没人知道何意的来历。姜橧那老奸巨猾的家伙,除非脑子进水,否则是绝对不会对外提及何氏剑门的人被她带走的。
藏铃衣提起的心稍稍放下。忍不住开始回想自己是否有地方露出马脚。她要扮演的是一个一心一意爱慕着何意的纯情少女,不可以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