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于审计,我已经被卷入其中了。”我语气尽量保持冷静,站在窗前握着电话,手却有不自制的发抖,“去年好几件单子都是我做的或任执行主管的,现在都有问题。天龙,金盛内部的混乱是主因。”
那丝淡淡的恐惧,却透过若隐若现、有所保留的语气传入他的脑际,清楚地听到他郑重其事的一句话,“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这是保护我的承诺?听着象职场上下级的沟通,但我,总能从其中听出不易察觉的一丝柔情。带着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无条件信任、包容。
打开天窗也不能说亮话,再继续下去,可能量变到质变的结果将一蹴而就。礼貌地道别挂了电话,心却如小鹿乱撞,突突狂跳不已。
……
5点,唐博丰来电话,要我回家。
“对不起,”我带着身不由己的语气拒绝,满心满脑都是各种数据、项目、名单,很难从这些东西上抬起头来,“今天去不了,有很重要的事。”
那边沉默,之后是淡淡的一句,“好吧,晚上给你打电话。”
6点,安立东敲门进来,疲惫地将目光从电脑前移开,看他手上提着吉野家的外卖。
放在我桌上。我想也没想,答了句“谢谢。”
“她们走了,”他轻松坐上我面前的办公椅,“先吃点东西。”
“有什么收获吗?”他一脸轻松地问,年轻的脸庞满是关切。一个下午我将自己关了禁闭,与世隔绝。
我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文档上,向他示意,“有可疑的,也有不可疑的。但不像我原来想象的,集中在一家上面。而是很多家,很多笔交易,看似没有任何关联。”
他的目光矍铄清澈,盯着我,而后面容上有了轻松的笑意,“很多事都是有内幕的,表面上很难看出任何蛛丝马迹。而那条始终贯穿其中的线索,即使眼力明察秋毫也很难找到。不要太辛苦了,”他的目光炯炯有神,“非人力所能为的事,只要尽力,不用求结果。”
可是我必须要结果。
张张嘴,还是没有把林可汗的事说出口,停了半晌,开口,“你来了一天了,早点走吧。”
真不知道这样的男人怎么找朋友,典型的工作狂。
7点,唐博丰再打电话。
“我在绿岛,”那是北京东边有名的俱乐部,“他们都在,都想见见你……”下面的话欲言又止,沉默着等待我的回应。
我的眼睛依然在盯着电脑上的数据表,语气浅淡飘忽,“今天算了,好吗?我必须要加班。”
他一定是被我弄到崩溃了。瞬间电话挂断。
五十五 黑沙涌动3
一直到深夜10点,读各种资料直到头晕脑胀。
给林可汗打电话,告诉他一无所获的讯息。他的语气里有着黯然,听得出来,这些消息让他很不好受。
“Ecis,谢谢。如果最终没有结果,我会报警的。”
宏远大厦几乎空了,地下车库的车寥寥无几。驶出地下车道,踏上这座城市空荡荡的宽阔道路,满心被孤独笼罩。
把着方向盘,突然在街边的辅路停下来,难以言喻的疲惫,像鸡尾酒中的罗勒和碎冰,在心里蔓延开来。
工作是如此的压力层叠,又是如此地有难以承受的疲惫。我却孤身一人面对这一切,不知可与谁在身边倾诉。当考验来临,我下定决心坚持立场,却发现一个女人去坚持这样理性的东西好难。如果身边有天龙,那情况或许会好得多,我会发现他与我站在同一战线上,不用犹豫也不用逃避,无须怀疑亦无须疑惑,他会帮我拿主意,在背后支持我坚持,而不是我现今的孤立无援,明明满心疑惑却无处证实。
我清楚地知道:包里有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