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男人、女人,都充斥着对某种欲望释放的热度。似乎个个都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表情。那个年代,摇头丸并不盛行,但是没有摇头丸的存在,她们也能挥洒得如此歇斯底里,才叫真功夫。我对跳舞,丝毫不在行。多年学生生涯,都并不曾体验过舞蹈二字。此刻,我只有在一旁看的功力。
张玲拉我,“去一起跳吧。”
我摇头,“我不会。”
“真没劲!”她嘟囔着自己去了。
我转过脸去,看她的背影融合在舞动的人群里。灯光师配合气氛,将灯光调制得扑朔迷离。她的身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即使我伸长了脖子,目光专注,有时却也无法看到她。我正觉得有点累,将脸回转过来,却看见我的对面——刚才张玲坐的位子上,坐着一个男人。
我本能地吓了一跳。即使舞厅灯光昏黑,跳跃闪亮,但我也感觉到对面的人已经洞察我本能的惊讶。只因为,他扬起手中的酒杯,冲我轻轻晃一晃。
夜来香(夜生活2)
迪斯科的舞曲震耳欲聋。我知道开口说话要非常大声,对方才可以听见。但对这个初次见面的男人这样大吼大叫,还是有点让我难为情。于是,我装作没有看见他,别过脸去想继续看张玲跳舞。
但是几秒钟后,那个男人居然站起身,我诧异地转过头来看他,他居然在我身边弯腰,声音不大不小,但我绝对可以听清楚。
“小姐,我坐这里可以吗?”
还不容我回答,他已经向我身旁的沙发空位处坐下。我本能地向旁边挪了挪。
“诶,你,你这人……”我着慌地想阻止他,毕竟,这样的距离,让我没有安全感,并且很不适应。
但他看起来象是在这个座位生了根,我根本动不了他分毫。我慌不择路地想从此处站起来离开,但这个人看似轻描淡写地拉了一下我的胳膊,我就跌回坐在沙发里。
大厅的音乐依然喧嚣不已。而且,看起来,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我现在的处境。此刻,我平生第一次跟这样的一个男子如此靠近,真的令我有莫名的紧张。我结结巴巴,但却异常坚定地问他,“你,你,你要干嘛?”
“坐我的台吗?”他的脸凑近来,让我在闪烁的灯光中眯缝着眼看了半天,才算看清。这个人,也就是三十岁的样子,长相还算不讨人厌。看刚才站起来的身高,大概1米78左右。
“坐我的台吗?”他看我盯着他半天,始终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他,却不回答他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终于有些愠怒了。
我回过神来,但他有点凶的表情吓我一跳,我禁不住接着结结巴巴,“不,不坐。”
他这才定下神来仔细看我,终于看到我的装束和没有化妆的脸。目光中充满了诧异,“你,你在这里干嘛?”
“我是这里的服务员,我来这里玩的。”我的语气象极了逃课,却被老师抓住质问。
这男人象是松了口气,但依然不放弃对我的审视。我被他上下打量的目光弄得有丝紧张。我这时16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此刻,被这样注视,我想到自己的上不了台面的着装,多少都有点尴尬。
这尴尬没持续几秒,那震耳欲聋的迪斯科终于停了。张玲满头大汗地奔过来,看到了我身边的男人,却是一愣。
但她的笑容倏忽变化得好快,“呦!吕哥!”
那男人似乎也认识她,点点头,示意她在我们对面坐下。
“来玩呢?”张玲熟络地跟这个人接着寒暄,但他却指着我问她,“张玲,这小妹哪的人啊?”
“呦!瞧您!那您得问小妹自己!”张玲看着我介绍他,“这是吕哥。”
“吕延春。”他在一旁补充。接着继续着对我的兴趣,“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