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孩子,是‘他’至今为止32岁的生命里唯一的孩子。。。。。。恰伊莎。。。。。。她因为我的存在,亲生母亲受了多少年的委屈和冷落。。。。。。而自己亦自出生那日起,就不曾得到父亲的怜爱与疼惜。。。。。。我怎么能图自己的报仇心切、一时之快。。。。。。毁了她满载希望的人生、卑微的生命和爱。。。。。。
唐博丰,我欠你的,不知今天、可不可以还。。。。。。
目光中暗含杀机,神色坚定,“若你真的敢下手。。。。。。那我对你,已无话可说。今天你的枪,在这里只可以射出一粒子弹;这三个女人,你只能杀我们其中的一个;不管你杀了谁,你自己、亦会在下一刻枪声响起的时刻、在这里血流成河。。。。。。”我走近他悲伤的心、注视他绝望的一双眼眸,定住脚步。
他持枪的指,在身不由己地颤抖,抖得厉害,如同那短短一块钢铁的重量,强壮的手再也握不住。他看我的目光空无一物,却是高远的、苍茫的、迷惘的,方向在他的眼里,已经荡然无存。他脑海中的想象,一定出现了那个美好亦纯洁的世界。
他僵硬狂乱的表情,渐渐缓和;重重杀机似乎在心和希望的萎靡中深深堕落;那张脸上的森森恶气,在下一刻恍然若失。他怔怔的脸看着马萨,看着怀中的恰伊莎,表露着懵然的表情,如同此刻、心神全失。
我目光精锐,因为紧张、胸脯一起一伏,尽力克制着内心强烈的酸楚和激动,出口的话语却饱含幽幽的语气,“珍珠城孕育了一个、原本热情血性的少年,他的魂魄在某一天不远万里、回到了故乡。。。。。。安拉会称赞他的英雄果敢,还是鞭笞会他的恶毒与阴险?。。。。。。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布鲁克汉子啊!你想想,如果你现在双手、沾上一个无辜孩童的血;还怎么面对那里的蓝天白云?怎么化作天上的雄鹰,环游那么纯净的高山草原?你怎么可以跪地匍匐,向神山敬献你那污浊不堪、罪恶无极的心。。。。。。”
我的义正严词脱口不休,步子越走、离他越近。
安立东如同回过神来,在我身后猛然大吼,“你!回来!”
这声大吼仿佛警醒了入我言辞迷惑的克苏托。他瞬间反应过来,与我有着怎样敌对的立场;那把黑色的枪,转向;瞄准了我。
我漾起唇,露出一个凄凉无比的笑容。远离那戈壁的夜晚这么久,遥远的新疆,如同从此后跟我的生命都再无关联;直到现在、我还有完全不能接受的肉体上的伤害;而他居然,再次举枪对准了我。
身后的人已经是全盘战备了吧。我纷纷听见枪上膛的脆响,如同即将要射穿我身体的,是身后那些饱含‘关怀保护’之意的子弹。
“克苏托,有种你尽管开枪。。。。。。”我启唇笑得比哭还难看,无语的眼泪闭塞着胸口最易崩溃的宣泄之地,此处欣欣然、如同在死亡面前,放开了最后的一丝苦苦维持的尊严,“你在托纳拉对我做的事,我这一生都无法忘怀。。。。。。”
一言既出,我明显见到他下意识地看了看马萨,神情里有一丝莫名的紧张。
我看一眼在边上面色依旧惊慌的马萨,他的表情表明:他绝不愿我把那件丑事说出来,尤其是在他口口声声说最爱的女人面前。
而我,也并不想在她面前,撕破他那张旷世痴情的脸。
安拉就是这样教他对待被掳的女人、安拉就这样教他维护他的信仰和爱,那些人性中善与恶的根源,我无法改变,但我知道下一刻我说的话,会不会激得他狂性大发,或与我的初衷背道而驰。
马萨,一定还是他心中的雪莲花;他即使对恰伊莎下手,也不会杀马萨。。。。。。
马萨的爱情,马萨心中的他,是他灵魂飘荡、孤苦无依至今最后的一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