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天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了?大名鼎鼎的祁殊言她不信,居然信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道士?低头用余光看向祁殊言,只见他似乎也颇为赞同,居然不再盯着床幔看,而是步伐轻快的跟着所有人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
那扇上等的房门再度无声关闭,整个房间就真的剩下我这一个活人,和榻上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有祁殊言守在外面,我自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因赫连天悠高悬的心放松下来,我拍着心口长处一口气,庆幸祁殊言的化妆术无敌,赫连天悠看我那么长时间,居然没穿帮?
一道道放下赫连天啸房间华丽的纱幔,这些东西不隔音,但是起码可以把内外的视线朦胧,不至于一会儿被人抓个措手不及。所以,我极其聪明的把这些东西放下,才敢走到赫连天啸的床幔前。
全广告诉我,自从赫连天啸回到赫连家,就开始昏迷不醒。而他也有几个月没见过赫连天啸了,我想赫连天啸的病一定更为严重才是。手伸了几度都没有勇气挑开那紫色的床幔,最后把勇气耗尽,我只能跌坐在脚踏之上,呆呆的望着那些纱幔无语。
有句话叫做:近乡情怯。这四个字也可以用来形容,我突然面对朝思暮想的赫连天啸,所产生的怯意。我不怕他病得不再俊美,也不怕他昏迷不醒连我来了都不知道。我只怕,在这半梦半醒
之间,他还是选择留守在赫连家。我最怕的,就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
他这个人太过冷静,也太过腹黑。当他纯心要对我这样一个小白刷手段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可能反击。所以,才会发生上次的事,才会让我们两个都承受巨大的痛苦和代价。
来这一路我都在想,如果赫连天啸还有一点意识,我要对他说什么?想来想去,想出了无数条理由,最后却都被我否决,变成现在这种无话可说,又没有准备的状态。现在,他就在我的身边,这种近在咫尺的感觉,就像从前他拥着我一样。然而,我却仍旧没有答案,无法开口。
“师傅,不如你就一直这样晕着,我将他透出赫连府。从此以后,你做植物人,我做僵尸,我们两个即便见面就打,也要永不分离一辈子。好不好?”我靠在床幔上,自言自语的叨咕起来。
床内,仍旧没有一点动静。无论赫连天啸听不听得懂我说什么,现在的他都已经没有办法回答。心疼的感觉,终于燃烧了理智。我再也等不下,豁然起身抬手将垂落的床幔打开。
他、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到底发生过什么,才会让从前那么俊美的男子,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就变成这样?
绣着金线深紫色的被褥再艳丽,都无法给现在的赫连天啸,添上任何一丁点色彩。那憔悴到连唇瓣儿都是白色的男子,就安静的躺在那里。这个从前总被我戏称为冰雕男的男子,此时真的和一块冰雕成的,没有一点区别。
“天啸!天啸!你到底怎么啦?”再也控制不住扑向赫连天啸,抬手抚摸他冰冷的俊颜之时,手指尖端碰到赫连天啸的眼眸,却在轻轻一触之时,碰掉了他一半儿的睫毛。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连睫毛都会掉?
死都不留下
只是因为我指尖轻轻的碰触,赫连天啸右眼长长的睫毛就掉了一半儿,脸颊上唯一孤独的黑色掉落,更衬得他毫无温度的脸白得吓人。手指下的脸没有一丝温度,赫连天啸就像死了一般,毫无知觉任我碰触。整个人瘦的几乎就剩下骨架,若不是鼻端还有一丝温度,我手心下的根本就是一具尸体。
“天啸,天啸,你到底怎么啦?我是婉韵,我是小猫。我来了!我来了!你醒醒,你醒醒!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你在这里一躺就是半年,难道你都不会想我吗?天啸,你是个生意人,怎么可以不顾得失?你怎么可以骗我离开?你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