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
难怪会唱“也有饥寒悲怀抱,也有失意痛哭嚎啕”。。。
“他小时侯就是看着母亲一面以泪洗面一面熬尽骨血地把他带大,他就听着从国内带出来一张黑胶碟学唱戏,学身段,学调曲。。。”韶华继续道,“我第一次见他,是十八岁的时候去唐人街一家唱片行淘碟,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与老板说戏,那时候他唱的是《英台抗婚》,我仿佛就真地看见一个祝英台从古书里走出来,枭枭婷婷地站在我面前——我承认我那时候和呆子似地,就这样傻傻地看着他,直到他走过来,先和我说话‘你想找哪张碟呢?’呵。。。”
程成看着韶华几乎揉碎在回忆中的的温柔表情,心想,那个身世堪怜的男人至少还拥有一份真正的感情——这就弥足珍贵了。
反看自己,回首往昔,痴缠数年,仍旧一片空白。
“那。。。后来呢?”他想问的是。。。为什么分手。
“后来?”韶华扯了扯嘴角,浮出一抹不带笑意的冰冷笑容,“他结婚了,他母亲一定要在有生之年看见他生下兰家的下一代,他那样的男人,又怎么会反抗一个为了孩子不得不离开自己新婚丈夫至死不能再见的可怜母亲?再之后,我回国了,接手韶氏。”
程成望着遥遥无尽的江水,没有开口。
波心荡,冷月无声。
纵此时,多说何益。
要做到如今的云淡风轻,又要怎样百转千回的挣扎直至痛扯心扉。
◇◆◇◆◇
两人并肩在堤坝上坐了许久,久到两个人的手都如雪冰冷。
“走吧。”程成开口,将自己的围巾丢给只穿了一件白衬衫的韶华,“明天还要上班呢。”
是啊,过了今晚,他与他又要再走上全然不同的两条人生轨迹——
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忙忙碌碌。
却都是矛盾而坚定地活着。
'10'第10章
将一份资料轻轻掷在桌上,一个男人慢慢地直起身子度到落地窗前,窗前挂着的金丝笼里,一只毛色鲜艳的翠羽雀正低头啄理着油亮的羽毛。
“你这小东西。。。”男人微微一笑,伸手去逗弄小鸟儿,那鸟似乎不耐地挣扎了一下,尖利的嘴缘划破了他的手指,渗出一点凝红。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压抑的愤怒,下一瞬间他伸出的两指已经紧紧地夹住翠羽雀的头,那鸟发出一声惨似一声的哀鸣,扑腾的翅膀挣扎不已——
“为什么你就不能一直乖乖地听我话呢?”男人冷酷地笑,指间逐渐加力,直至一直摇晃不已的鸟笼渐渐地恢复平静。
而摆在桌上的那份文件的第一页,赫然是程成的照片。
◇◆◇◆◇
自那次与江律不欢而散后,程成与他的关系就很微妙。
接下来的几天里,且不说程成没去找他,就连江律都不象以往那样主动低头,拉下脸去赔小心。程成这脾气是敌动我不动,敌不动我更加不动,十足的被动性格,见江律这样,只当他是被他说中了心思,也不去理会,倒也因此将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案子的侦破上。
如果说金梦莲不是真正地杀人凶手,而仅仅是在案发当晚与死者有肢体冲突,耳環也因此無意中被帶往別墅,那么真凶是谁,还得再重新查过。
纸上的三个人名:金梦莲,柳小梅,王婧,后两个名字已经被圆珠笔勾地乱七八糟的。程成拖着腮,一行行对照着三个人的笔录问讯,想要查出一点蛛丝马迹。
一个说楚楚可怜地说自己没见过丈夫几面,一个坦率承认自己根本不爱这个包养过她的男人。若说动机,肯定是柳小梅大,毕竟她即将以未亡人身份继承冯氏大半身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