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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等”
龚铭又灌了一小口酒,点了点头,消瘦的脸颊已经微微涨红,激动兴奋的继续说道:
“监国胸襟不错,缺统兵大将,否则也不会任用一大批满清降将,但晋王殿下,你还是只能等,必须等”
“原因很简单,咱们这个大明监国,也是一个外宽内忌的主,忌惮你的战功赫赫,顾忌你的资历太深,威望太重”
“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打散拆掉你的旧部,彻底消化曾经的大西系兵将,同时他也需要时间搞定阿瓦城”
其实心底下,龚铭还是蛮佩服朱雍槺的,脸厚心黑手段硬,阴险狡诈,能屈能伸,乱世奸雄一个。
今年以前,是光棍大王一个,吃喝嫖赌睡,强抢民女啥的,全是无关紧要的腌臜事,废物宗室大王。
今年朝廷崩盘,这个宗室亲王,一把抓住机遇,低头哈腰,伏低做小,就是为了兵权,足够的隐忍。
如今兵多将广,战功赫赫,通过各种明的暗的手段,兼并各个大小军阀,打造战无不胜的大明军队,妥妥的帝王心术啊。
但做事也很有分寸,不激进,只是砍了几个溃逃的侯爷和总兵,其他的国公郡王,一个都没有动手,更没有滥杀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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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下,盯着李定国的眼睛,满目自信的继续说道:
“晋王殿下,你也不用太心急,这一天不会太久的,该怎么做就怎么过”
“说实话吧,监国等不了,莽达也等不了,中原的满清更是磨刀霍霍,咱们急什么?”
“还有啊,您的那些旧部旧将,以后就少联系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将来的事情,又有谁说得准”
“众将集聚在一起,有抱团取暖的好处,拆散打乱后,同样也有分开的好处,时间一长,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分彼此了”
龚铭说的没错,别看现在朱雍槺军政大权一把抓,东征西讨,屡战屡胜,那是因为岷王集团处在上升期。
这种时候,集团向心力是最强大的,众志成城往一处使劲,但时间一长,后劲副作用更出来了。
前期的各种妥协和交易,拿到利益的同时,也埋下了一大堆地雷,就像联姻、降将、派系等等,后期都很容易爆发。
晋王派系的将领,是被打散拆分了,也是广撒网,四处扩张,等同于亲兄弟分家,怎么摘也摘不干净。
“多谢先生教诲”
“先生的这一席话,让本王茅塞顿开,受益匪浅啊”
“来,本王先干为敬,敬先生一碗,略表心意”
彻底搞定了心中郁结,满脸激动的李定国,赶紧从主位上站了起来,端着酒碗对着下首的龚铭,躬身行礼,一口闷碗底朝天。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财,曾经的李晋王战功赫赫,权倾朝野,岂能甘心沦为跑腿打杂。
想当初,从八大王张献忠开始,孙李之争经历了几十年,不就是权势之争吗?都想做大西军扛把子。
“哎呀”
坐在客位上的龚铭,哪里敢继续端着,大吃一惊,赶紧站起来,躬身还礼,嘴里还不忘谦虚道:
“晋王太客气了,老朽一介白身,岂敢受此大礼啊”
这个老狐狸,嘴上说的不要,眼睛里却是精光闪烁,激动异常,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
做了几十年的朝廷高官重臣,位高权重身份显贵,一朝被撸成了白身,换着谁也是义愤填膺不服输。
身为晋王派系的头号谋士,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龚铭要想翻身,还是得靠李晋王重掌兵权。
“咳咳咳”
待两人重新坐定以后,龚铭看了看眉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