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400米开外,一个小土包后面,都统祖泽润,带着一帮将校亲兵,就躲在这里,近距离观察战场。
正黄旗汉军旗的一个参领,跪在都统祖泽润旁边,脸色苍白,左手耷拉着,胳膊的箭伤,时不时的渗血,低声哭求道。
经过1个时辰的玩命冲杀,攻山的3500人,没了2000人,仅仅剩下1500人。
他的本部1500精兵,只剩下800人,其他的全埋在山脚下、山坡上,尸积如山。
也就是这帮人,都是老武夫,辽东将门出身,军阀严苛,不然早崩了。
“本都统,把最后的3门炮,都给你”
“去吧,继续冲,你死了,本都统亲自上”
都统祖泽润,回过头,撇了一眼,心腹爱将的胳膊,阴霾着脸,淡淡的回了一句。
辽东将门,最擅长卖队友,但是队友都死绝了,就得自己上。
此时,他的身后,就躺着一个队友,奄奄一息的陈不禄。
这个镶黄旗汉军副都统,胸口甲胄的护心镜,被虎蹲炮的小炮子,彻底打烂了,出气的多,进气的少。
将军百战死,都有这么一天,后路断绝,要想活下去,只能往上冲。
“好”
“大人保重,末将去了,来世再见”
这个参领,听到这话,再瞥一眼陈不禄,满目苍凉,知道没有回转余地,也不再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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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祖泽润,重重的磕一个响头,哽咽的回道,然后单手捡起头盔,爬起来,带着几个亲兵,一去不复返,非常壮烈。
都统祖泽润,望着远去的心腹爱将,神情落寞,久久不语,心里在嘀咕,后山的喊杀声,停了一段时间,这个坎怕是过不去了。
潞江湾子桥,惊天一爆,后路断绝。
正黄旗汉军,都统祖泽润,发狠了,把手上剩余的5000人,派出去3500,只留下一个参领,最后1500兵马。
3500人里面,有一个参领1500人,还有第一波进攻,剩下的2000人,其中镶黄旗陈不禄部,只有800人。
同一时间,山上的晋王李定国,也孤注一掷。
留下500亲兵,下令定夷右将军吴三省,带着天威营剩下的1000兵马,火速增援下麻山。
自此,防守下麻山的明军,总兵力达到2200人,其中包括武靖侯王国玺部,剩余的1200人。
“虎蹲炮,全部装散子,继续放”
“鸟铳手,弓箭手,全部顶上去”
下麻山,山腰上,密密麻麻的清军,举着盾牌,猫着腰,顶着枪林弹雨,踩着同伴的尸骸,前仆后继的往上冲。
定夷右将军吴三省,顾不得漫天飞舞的乱矢,抹了一把黑脸,对着身边的亲兵,继续发号施令。
“吴将军,虎蹲炮,只剩下3门了”
这时,站在一旁,脸色惨白的武靖侯王国玺,不适时宜的插了一句。
太疯狂了,这帮清军,跟打了鸡血,吃了枪药似的,一个个杀红了眼,不顾伤亡的往上冲。
经过2个时辰,2波防守,他的本部,2000精兵,只剩下500人。
同样,增援下来的吴三省,还有天威营的1000人,只剩下800人。
如果不是晋王李定国,就在山后坐镇,王国玺的部下早崩了,当然,他自己也跑路最快。
“武靖侯,晋王就在山后”
定夷右将军吴三省,阴着脸,瞟了一眼王国玺,再转过头,继续盯着山脚下的清军,嘴角上扬,充满了蔑视,淡淡的回了一句。
意思很简单,晋王李定国,就在山后看着,不怕死的,可以跑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