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的位置轮不到他的时候,他也有法子,按照他和朱厚照的约定,他每年给朱厚照缴纳上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以上,这官职就得往上动一动,万一这缴纳的银子实在有些多的话,那做个指挥使,似乎也说的过去,至少,这指挥使的位置可以一直悬到明年结算的时候,朱厚照再做决定。
这就是搅屎棍的精神,我得不到的话,我让你也得不到。
接下来,钱无病的事情就比较多了。
回到家里,先是叫来吴虎臣,既然南京要新开一个千户所,那么吴虎臣再放在京里,就有些不合适了,放在南京更好。至于南街这边的千户所,都是些老油条,放个新人过去,只怕也稳不住场子,适当的从原来南衙的人手里提拔一个,也是可以的。
钱无病心里的人选是黄大牙,这家伙眼下已经是副千户,再上那么一步,也是正常,若是论起老油条来,此人火候正好,用他去约束南街那帮家伙,简直是天造地设。
让人家跟着你,自然是让人家觉得有前途,能升官,能发财。黄大牙是原来南衙的人,跟了他之后,从百户到副千户,再到千户,这断断半年,抵得上他几十年了。这个样板竖起来了,南衙里所有的人都看在心里,不怕他们不眼红心热。
吴军侯和张彩,也随着吴虎臣去南京,先去船厂那边,看看船造得怎么样了,四五万辆一艘的海船,刘瑾倒也舍得,一口气造了十多艘,这船只上面,大概就花了七八十万两,听张彩说,因为担心海盗,这船上大小火铳没少装,比起水师的战舰来,也差不多少了,要不是水师的船只老旧,又不能栽多少货,刘瑾只怕直接都要将水师的船只“飘没”那么几艘了。
不过眼下,这都便宜了钱无病。嗯,说是便宜了钱无病也不对,应该是便宜了钱无病和朱厚照。
这样大的船队,没有朱厚照撑腰,哪怕王岳罩着,钱无病也没胆子或者说没能力一口气吃下去,分润朱厚照一半,拿到皇家的名义,这买卖钱无病还是觉得很划算的。
不过,这事情不用着急,这既然有了船队,打算做这买卖,钱无病倒是找人不耻下问过,这做海上的买卖,这季风非常重要,所谓的“北风航海南风回”,这要靠风吃饭的,这海船从大明出发,往往在十一十二月间,就北风而走,来年五月六月就着南风返航。当年郑和下西洋的船队,几乎都是这个季节才起锚的,无一例外。
所以,即使吴军侯到了南京,船只早已经造好了,这招募水手船长,购买交易的商品类的事情做的再快,也得到十一二月间才会出发,算算日子,还有大半年呢,一点都不用急切。
他大可不慌不忙将京里的事情一一安置好了,再做打算。
时间往后又过了三天,不知道是天津那边的消息,实在是遮掩不住了,还是寿宁侯拿到了太后的许诺,已经做完了该做的工作,牟斌的死讯终于传到了京城。
朱厚照当时就将他龙案上最喜欢的一块镇纸给摔了。
若是牟斌老死,病死,或者干脆被朱厚照撵下台去,朱厚照绝对没有这么生气,但是,一个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居然被人刺杀至死,这简直就是当着天下人的面,狠狠的扇了皇帝一巴掌。
不是说锦衣卫的天子鹰犬么,我看你的鹰犬不顺眼,我弄死了他,怎么滴!
好死不死的,牟斌当时虽然是打着搜捕刘瑾余党的幌子去的,但是,谁都知道,他是被白莲教的妖人刺杀,朱厚照再一想到,那些白莲教的妖人好像也曾经对自己宠爱的女人下过受,这新仇旧怨就一下子涌了起来。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天子一怒,流血漂橹。天底下的白莲教徒这次可倒了大霉了,首先从天津开始,各个拜菩萨的结社,结党的邪魔外道,统统被朝廷的铁拳扫了一边,虽然未必抓得到正主儿,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