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这里,我也感到十分奇怪。”
总有什么缘故,拓跋珪想,虽然大家都说是偶然。他抬起头:“洪龙既然离开了铁弗,如果目前没其他计划的话,不如留下来暂住?”
“也好。”
张衮出去了。拓跋珪盘坐席上,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摊开药书看起来。
帐中一片安谧的宁静。
一只手从臂弯处绕上,拓跋仪像小孩子一样爬上他的膝盖,帮他翻页。他柔软的头发摩挲着他的下巴,“哥。”他叫。
“嗯?”拓跋珪轻轻帮他拭去嘴角一星油渍,应。
“哥。”
“什么事?”
“……没什么,就想叫叫。”
“少说话,多睡会儿,你需要休息,知道吗?”
“哦。”
看他乖乖的趴着自己的膝头睡去,拓跋珪想起了小时候,唇角不自觉地微弯,又想后来阿仪渐大,箭法愈好,表现柔弱的一面却也愈少……不想今日还有重温旧昔时光的一刻,这病倒也……
他的唇又抿紧了,放阿仪躺好,旋而起身,围着帐子慢慢打起转来。帐是新搭不久的帐子,用的皮料搓绳少有磨损的痕迹,正中的火灶也熏得不黑。他以肘支颔,踱上一圈,来到一只桶前停住。
看起来应该是个储奶的木桶,似乎有什么闪了一下。弯腰,从桶盖缝隙中拈起一截灰白色的半透明薄膜,薄膜上有星星银色,放在鼻下闻了闻,有股子淡淡儿的腥味。凝眉间,有人在帐口道:“大翁君,长孙回来啦。”
伴随话音涌进来的不止长孙肥,还有李栗和拓跋他。拓跋珪见状笑道:“你们三人,还真爱同进同出。”
叔孙建放了帘子走进来:“就是,吵也要吵,好也要好。长孙,看你模样,可是说服你老爹了?”
李栗道:“他哪用得着说?长孙大人慢声细气地跟他讲话,他不轰隆隆顶撞回去他爹就已经眉开眼笑了。”
拓跋他点头:“我们主要是找长孙大人费了些功夫。”
早在相识不久,拓跋珪就知道长孙肥的爹是原代国东部大人长孙嵩,他对长孙肥道:“你说服你爹什么事?”
逾半年不见,长孙肥依旧是光头,粗声粗气的大嗓门,不过身形拔高了些:“也没啥,我叫我爹率着长孙部到你旗下来。”
“啊?”
“老爹够能跑的,竟然领着部众迁到了西拉木伦河,我们三人一路打探过去,才找到他。”
拓跋珪道:“长孙大人是德高望众的老首领啦,让他来投奔我,是谁的主意?”
三人组看向叔孙建。叔孙建后跳一步:“干嘛,也不是我的主意呀!”
拓跋珪道:“长孙,你说,谁叫你去找你爹。”
长孙肥摸摸光头,嘿嘿道:“唉,叫我老爹来不好吗,牛羊人马会多很多。”
“他愿意来,我当然高兴,也很感激你。可是,他来的原因,你明不明白?”
长孙肥皱皱眉。
“他愿意来,只是因为你。”
“那又怎样?”
“我们是朋友,正因如此,我不该利用你占便宜。”
“嗨,这有什么!”长孙肥一摆手。
“对呀,大翁君,你忘了我们在青水湖畔发过的誓了?”李栗道:“我们说过要帮你,自然当尽一切力量来帮你。而且既然是朋友,就别说什么占不占便宜的话。”
叔孙建连连点头:“不错不错,你不在的这段日子,夫人已经召聚了一些小部落。大翁君,光扬拓跋并不是口头上的话,要落到实际行动上来呀,不必拘小节。”
“这么说,是我阿妈让长孙去的?”
“大翁君的意思——”叔孙建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