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不是回京里,范家和杜家在广陵都有宅子。”就是因此,崔家那两位小娘子就会厚着脸皮赖在杜家不肯走。
崔牧这会儿才想起来,范家、杜家都在广陵城置了产。这会儿要赶回京过年肯定来不及,崔牧心道,怪不得他们会在广陵置宅,崔家虽是百年世家。但他爹真没得到什么好处,崔家家财都是崔老夫人掌理,他们家能在京里置宅还是托了外祖父的福,又何来余财让他在书院外闲置宅子。
可是这么一来,过年不能回京。难道要留在书院过年?山长不知允不允他待在书院里过节。
“三少爷,您看,要不要跟杜大少爷说一声,请他留您待在广陵过年啊?”小厮挠着头,鼻头冻得红红的。时不时抽吸一下,崔牧听了刺耳,便道,“你去厨房弄碗热热的姜汤喝下,回房闷汗去,再不行就从母亲给的丸药里,寻祛风寒的药丸来吃。”
出门在外难免有伤风着凉的时候,像范安柏那样,妹妹一病就找大夫来看诊的不多,一来不熟,二来不知可信否,三嘛,药材并不是那么易得,所以出门前,如崔夫人这样,把常用的丸药备上一堆让人带着的多矣!
崔夫人心疼儿子,几乎把手边所有能拿的药丸统统都打包给儿子带着走,只不过小厮不识字,只能靠药瓶的形状和颜色来强记里头的药丸是何用途。
小厮点点头摀着鼻子出去了,管事正好过来,看他那样子忍不住数落他几句,小厮咧嘴笑了下跑走了,管事这才推门入内。
他也是来跟崔牧说范安柏他们的事,他知道的比小厮详细些,例如,范大少爷他们并不是直接回广陵城去,而是要绕去佛光寺。
听得崔牧欣羡不已,有兄长照顾真好。管事悄悄附耳献策,崔牧听完为之精神为之一振,复又担心的问:“真的可行?”
“老夫人想与范、杜、丁几家联姻,奈何几位少爷一开口就得罪人,您先遣人回去跟老夫人告罪,再说您想代几位少爷赔罪,他们几位都是老夫人惯宠的,就算知道他们得罪了人,只怕也狠不下心让他们软下身段弯下腰与人赔罪。”
崔牧听了直点头,“我抢在前头替他们跟人赔不是,免了他们弯腰赔礼,也省了老夫人开口。”
“最重要的是,如此一来,您就有理由不与他们一起回老家过年。”
“说的好,你且寻一伶俐的先赶回老家去。”
管事点头离去,隔天,便是丁筱湘回门日,崔家几位小郎君不是丁家人,就待在外院里玩自个儿的,他们要随丁二老爷离开,因此侍候他们的人都在收拾东西,其中年纪最大五房次子崔晔闲着无聊,便问:“前几日总与咱们搭话的王家小郎君咧?”
“王家小郎君是丁家大姑太太的庶子,是要认亲的。”正在收拾箱笼的小厮们互看一眼,最后由崔晔的小厮回道。
虽然苏、丁两家的男孩们多有往来,王家的少爷们也曾随丁家表兄弟们与苏家少爷们有所往来,不过今日是让新姑爷认认媳妇儿娘家亲戚,王进安他们都得去露个面。
崔晔漫应一声,隔了一会儿又问,“那个老来找我说话的王家小郎君叫什么?”
“回晔少爷话,那位王家小郎君排行第三,叫王进修。”
崔晔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站起身环视一圈后,便拖着脚步走向内室,“我去睡一下,回头他要是又来,就叫我一声。”
“是。”
屋里的小厮们看他进屋,不多时响起打呼声,不由松了口气,“小火苗看样子晔少爷跟那位王少爷还真有话说?”
被叫小火苗的小厮朝问话的人扮了个鬼脸,“王家那位少爷看着不是个好东西,就怕少爷们被他利用了还不晓得。”
几个人一听,脸色全都不好了!他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