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寄的角度正好瞥見江霽初微微抬起的下巴,和無意間盡數暴露在他眼前的白淨脖頸,皮膚下面的血管清晰可見,他甚至覺得自己能感受到每根血管的律動。
想要再感受的清晰一些……
謝寄這麼想著,伸手覆了上去。
他五指根根貼合在那截脖頸上,以他的手勁,幾息就能了結江霽初的性命,可江霽初像不明白一般,順從地任他掐著脖子,只有呼吸變得稍顯急促。
他解救出自己襯衣領口,將江霽初抵在豎起的枕頭上,拇指不輕不重地抹過凸起的喉結。
或者掌控欲強的,不只是焦挽姝。
所幸美色當前,謝寄還記得自己在哪兒。
他可不想當著怪物的面上演活春宮。
下一個雙目開合間,裡面所有不清不楚的東西開始隱去:&ldo;我是個商人,你得先讓我驗驗貨。&rdo;
江霽初:&ldo;怎麼驗?&rdo;
謝寄鬆開手重新坐直:&ldo;現場畫一幅看看畫工?&rdo;
從潛規則辦公室一下來到面試現場,江霽初面上有一瞬的空白:&ldo;可以是可以,但這裡好像沒工具。&rdo;
謝寄四下找了找:&ldo;油筆和本子行嗎。&rdo;
江霽初:&ldo;也行,就畫個簡單的人像。&rdo;
既然是畫人像,房間裡只有謝寄能充當模特。
他本意是給江霽初找點事做轉移注意力,可有些心思起了就再難下去。
當江霽初一次次從本子上抬眼,濃密的睫毛一下下像刷在他心上。
現場工具簡陋,油筆勾勒人像沒費多少功夫,江霽初說畫完之後,謝寄就湊了過去。
藝術作品最能反應一個人的內心,他倒要看看江霽初的畫是什麼風格。
然後他就看到了坐在桌邊的自己。
和江霽初給人的感覺不同,江霽初的畫細膩且柔和,尤其是上面的人物,竟然趨近於溫柔。
謝寄看著本子上的自己,不由冒出疑惑。
是剛才他就露出這副表情,亦或者在江霽初心裡,他就是這副樣子。
&ldo;咚咚咚‐‐&rdo;
謝寄想說的話被敲門聲打斷,他將本子遞還給江霽初,附帶一句畫得很好,就去給來訪者敲門。
思悠站在門邊,一手插著口袋,一手用拇指往身後指了指:&ldo;小泉異化開始加重了,建議你這個做哥哥的去陪陪他。&rdo;
謝寄眉心一擰,正要走向對門,又回頭望向同樣身為病號的江霽初。
思悠:&ldo;我陪著江霽初就行,有什麼事我叫你。&rdo;
江霽初也催促道:&ldo;去吧。&rdo;
˙
江霽初和思悠勉強算是朋友,但多年來一見面就打,兩人關係似乎比謝寄和厲天衡還要不如。
挪出去能當婚禮新房用的房間在謝寄離開後頓時變了味,紅的地方不再喜慶,倒像潑上去的血。
思悠慢悠悠地從氣球間走過,仿佛在繞開一地屍骸。
江霽初身體不便,沒想理她,而思悠卻主動來到床邊,伸手拿過畫有謝寄半身像的本子。
她打量半晌,面色變得有些複雜:&ldo;沒想到你真的會畫畫。&rdo;
江霽初:&ldo;看完就還給我。&rdo;
思悠非但沒還,反而拿在手間搖了搖:&ldo;我以為你接近謝寄,只為了借他完成你不可告人的計劃,江霽初,你別告訴我,你是動了真心。&rdo;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