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球至少是九天前掛好的,到現在一個漏氣的也沒有,不知道是質量好,還是焦挽姝特地換過。
四層的大廳里,焦挽姝正獨自向外眺望。
她今天穿了套復古長裙,棕紅色的裙擺在瓷磚上迤邐出近半米。
聽到他們的腳步,焦挽姝回過頭優雅地欠了個身:&ldo;謝先生,江先生,上午好。&rdo;
謝寄回禮道:&ldo;焦小姐,上午好。&rdo;
焦挽姝雙手交握垂在腹部,站姿得體:&ldo;其他人已經來找我問過章鴻的事,我還在想,你們什麼時候來。&rdo;
謝寄笑了笑:&ldo;昨日來找焦小姐的人肯定很多,總要給焦小姐留些休息的時間。&rdo;
焦挽姝也笑起來,只不過比起謝寄,她的笑容略顯疲憊:&ldo;只要能找到我的未婚夫,多累我都可以堅持。&rdo;
焦挽姝引著謝寄和江霽初在藤條編織成的圓桌旁落座,親手給他們沏了兩杯一聞就價值不菲的秋茶。
謝寄讚嘆道:&ldo;焦小姐和章先生情比金堅,令人羨慕。&rdo;
焦挽姝:&ldo;謝先生和江先生伉儷情深才令我羨慕,哪怕遇到危險也願意陪在對方身邊,著實超過世上大多數情侶。&rdo;
換了別人多少得被焦挽姝這話噎一下,但謝寄受得坦坦蕩蕩,仿佛和江霽初真是什麼舉世難尋的愛侶,坦蕩中摻雜著幾分謙虛,謙虛中還混進去點得意:&ldo;焦小姐說的是。&rdo;
而江霽初始終不置一詞,像個安放在椅子上的美好瓷器,對焦挽姝的羨慕和謝寄的厚臉皮都沒有反應。
謝寄喝了口茶,開始切入正題:&ldo;章先生失蹤前有什麼異樣嗎?&rdo;
焦挽姝已經回答過很多次這個問題,但她沒有一絲不耐煩:&ldo;沒有,我們和平常一樣,吃過早餐後,我們商討了一上午的婚禮細節,整個過程他比我還要上心,午飯後我有些累,他讓我去睡午覺,他再看看城堡有沒有其他需要布置的地方,當兩點左右我醒過來時,他就不見了。&rdo;
謝寄:&ldo;你們這幾天有沒有鬧過什麼矛盾?&rdo;
焦挽姝:&ldo;沒有,章鴻脾氣很好,我們從沒有生過氣。&rdo;
謝寄話鋒一轉,&ldo;章先生和海底城堡其他人的關係怎麼樣,實不相瞞,我昨天打聽到些流言蜚語……&rdo;
他說得自然,表情也沒露出什麼異樣,目光卻沒放過焦挽姝臉上每一寸肌肉的變化。
焦挽姝眉心微蹙,繼而無奈地舒展:&ldo;謝先生既然都說是流言蜚語了,那些東西自然是做不得數。&rdo;
謝寄:&ldo;一點摩擦都沒有嗎?&rdo;
焦挽姝停頓片刻:&ldo;是小舸說的吧。&rdo;
謝寄沒有直接承認,而是反問道:&ldo;焦小姐認為是焦舸?&rdo;
焦挽姝這次停頓了更久,像是在組織語言:&ldo;焦家體系龐大,各脈之間關係錯綜複雜,外界常說我們這種人的婚禮都是利益交換,但我無需靠外人來掌握權勢。&rdo;
她抿了口茶水,渾身帶著股不容置疑的氣場。
&ldo;為了不生事端,得到父親允許後,我和章鴻決定在海底城堡結婚,不請任何外人。
&ldo;而小舸父母關係不是太好,章鴻待人和善,他很喜歡章鴻,岸上見過一次面,知道我要和章鴻結婚,吵著鬧著要來參加婚禮。我幼時和小舸感情深厚,就答應帶他一起過來。
&ldo;怎奈…&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