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卡中江霽初對外人都是一副&ldo;麻煩離我十萬八千里&rdo;的冷淡,私下裡雖然會黏他一點,神情卻更多是平和,很少會笑。
十數年孤身一人的艱苦讓江霽初早早變得內斂,即使開心也難以表達,此刻一笑起來,像是顆墜入冰原的火種,烈烈燃燒,照徹長夜。
謝寄忽然就覺得值了。
他抓過江霽初刻意抱著的抱枕隨手一扔,撐住江霽初腋下把人抱到床中央,居高臨下地俯視:&ldo;我也給你畫一個吧。&rdo;
江霽初一愣:&ldo;你也會畫?&rdo;
謝寄:&ldo;小時候學過一點。&rdo;
在江霽初的觀念中,自然是謝寄想幹什麼幹什麼,何況自己都畫了,哪兒有不讓謝寄畫的道理。
問題是他現在……
江霽初試圖把謝寄推開:&ldo;我先去洗個澡。&rdo;
可他沒有推動,他被完全籠罩在謝寄的陰影里,猶如無處可逃的獵物。
謝寄把江霽初的上衣從褲子裡拽出來,在對方耳邊低聲道:&ldo;等會兒一起洗。&rdo;
江霽初再遲鈍也明白過來:&ldo;你不是想畫畫吧。&rdo;
謝寄帶了點力道在他腰間拍了一巴掌,從他身上下去:&ldo;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自己去床邊趴好。&rdo;
江霽初又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脫掉上衣趴到謝寄剛才的位置。
反正是趴著,有的地方眼不見心為靜。
他自欺欺人地閉上眼,開始默念《古代美術史》。
可他雖然閉著眼,其他感官卻仍在繼續工作。
他感覺到謝寄在他旁邊坐下,感覺到謝寄的目光。
《古代美術史》起了個頭就變得斷斷續續,他的心被懸了起來,不知道謝寄什麼時候會下筆。
時間突然失去了概念,每一分每一秒都被無限延長,他不明白自己是什麼心情,也分不出腦子去想。
他的呼吸在等待中變得急促,心跳也不斷加快,當他終於忍不住想要開口去問時,冰涼的筆尖落到了他的背上。
江霽初條件反射顫了下,溫熱的手掌隨即握住他側腰。
謝寄不滿道:&ldo;別亂動。&rdo;
江霽初就真的沒再動了。
按人類的生理構造,背部的觸覺應該比較遲鈍,可江霽初的觸覺神經好像一股腦全跑到了後背,追逐著謝寄的筆尖巡遊。
只不過寥寥幾筆,江霽初卻覺得謝寄在他背上畫了幅類似千里江山圖的複雜圖景,每一寸皮膚都變得又癢又麻。
江霽初頭抵在自己手臂上,努力平復著呼吸。
不行,他快受不了了。
趁謝寄轉身調顏料的功夫,江霽初偷偷動了下腰。
&ldo;蹭什麼呢。&rdo;謝寄的聲音自上方響起,帶著意味不明的笑。
江霽初一咬牙就要從床上爬起來,結果手臂還沒伸直,就被謝寄按著脖子抵了回去。
謝寄:&ldo;還沒畫完,別動。&rdo;
江霽初心知再這麼下去糗的一定是自己,他側頭看向謝寄,目帶祈求,語氣放軟:&ldo;哥哥……&rdo;
謝寄眼皮一跳,正當江霽初以為起效果的時候,屁股又挨了一巴掌。
謝寄:&ldo;哥哥教你什麼叫有始有終。&rdo;
江霽初覺得自己快被逼瘋了。
房間內每一個微小的動靜都被放大,他清晰地聽到謝寄換了只筆,可這次筆遲遲沒落下。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