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乘勝追擊，手臂穿過張明臂間，直將人扛過肩頭斜斜摔到遠處牆上。
他在張明身上造成的任何一處傷口都足夠一個成年人痛到失力倒下，可張明卻像是不覺痛般，竟又重新顫顫巍巍地扶著牆壁坐直。
謝寄：&ldo;你到底想幹什麼?&rdo;
張明聲線很平，像是台沒有感情的機器：&ldo;有的事，做了就要付出代價。&rdo;
待張明話音落地，江霽初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推開扶著他的人，不顧背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大步躍過謝寄，撿起張明落在地上的刀沖向張明。
謝寄聽到江霽初的低罵：&ldo;在低級關卡還沒吃過這麼大虧。&rdo;
他看到江霽初用膝蓋死死抵著張明胸膛將人壓倒，刀被舉高，攜風向下，在穿透張明的口腔以及頭骨後，又深深嵌入地板。
第33章 代價、看清楚我是誰!
江霽初後背傷口本該火辣辣的發燙髮痛, 他卻渾然不覺，一顆心臟還沒從張明刺殺謝寄的畫面中平復，擂鼓般震得他頭昏耳鳴。
只差一點……
只差那麼一點……
刺骨的寒冷由每一根神經末梢為起點, 在他四肢百骸間泛濫, 哪怕身後是熊熊大火，他依然凍得手腳冰涼, 意識模糊。
但在聽到張明的話後, 所有的寒冷都被化為虛無。
他用盡最後的理智克制力量甩開扶著他的人，低低罵過後，撿起刀以最粗暴的方式刺入張明口中。
做任何事都需要付出代價?
那為什麼她還高高在上如坐雲端?
為什麼他珍視的人不得安寧!
理智在刀鋒入口的那刻繃斷。
江霽初瘋了一般將張明釘在地上，又拔出刀刺向&ldo;張明&rdo;之前握刀的右手。
他雙目赤紅，青筋暴起，汗水與濺到臉上的血水混合著自鼻樑自下巴依次滑落, 猙獰得猶如從地獄爬到地面的惡鬼。
代價?
究竟該誰付出代價!
謝寄一開始只以為江霽初被砍一刀想要報復, 既然張明已不再是人, 讓江霽初出氣還能解決掉，也沒什麼。
可他很快發現江霽初的狀態不對, 趕忙上前拉人。
&ldo;江霽初!&rdo;
&ldo;江霽初!&rdo;
&ldo;江霽初你醒醒!&rdo;
他避開江霽初的傷口將人拉進懷中。
江霽初奮力掙扎, 背上血液越流越快、越流越多：&ldo;放開我!&rdo;
謝寄：&ldo;江霽初!醒醒!它是怪物!它已經死了!&rdo;
江霽初：&ldo;放開我!&rdo;
江霽初雖然瘦弱, 力氣卻遠超於常人，加上後背有傷，謝寄也不敢亂動。
他掰過江霽初和自己面對面, 一手按著對方肩膀，一手錮著對方的腰：&ldo;看清楚我是誰!江霽初!看著我!&rdo;
江霽初赤紅的雙眼慢慢找到焦距, 猶如孩童初次見到世界, 視線凝實落在謝寄瞳中。
謝寄溫聲道：&ldo;沒事了, 江霽初, 沒事了。&rdo;
江霽初手上一松，握著的刀&ldo;哐當&rdo;砸上地面。
金屬與瓷質地板磚的碰撞讓江霽初又清醒不少，他從謝寄眼中看到自己滿臉血跡，下意識就要抬手去擦，卻發現手上的血更多。
不等他看個仔細，謝寄以一種溫柔又不空抗拒的力道握住他的手腕，讓他的手臂垂回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