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最后和我说……”
此时幻象中也再次传出樊炎的声音。
“所有的错都在他,有什么不甘下辈子找他就是。”
“所有的错都在我,有什么不甘下辈子找我就是。”
两个声音合成一股,却是一样的悲凉和坦然。
接着便传来利器划开皮肉的声音,面前的幻象终于陷入了一片漆黑。
帝龙二君被卷进黑罩子中,外面是简直成为了一团乱麻,不知道砍豁了多少把剑,那黑罩子却岿然不动什么痕迹都没有,接着又用了一堆攻击咒法,却依然没有反应。正当他们准备挖个地道救人的时候,地面突然传来一阵震动,直把这帮膀大腰圆的汉子都晃倒在地上,只听咔哒一声巨响,祁远岸站的最近,几乎被晃的吐了出来却毫不妨碍他高声惊呼道:“破了!破了!”
当然是破了,所有人都看的到,那裂口很快炸开,整个罩子都龟裂了,最后又是一次巨震,那黑罩子终是没抵过最后一击,黑色碎块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那让他们着急上火的两位终于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祁远岸惊喜的看了龙九一眼,紧接着放心的吐了出来。
“……”龙九嫌恶的别开了眼。
将以前的记忆通通翻了一遍是很累人的,简直像重新活了一遍一样,两人对周围的欢呼做不出反应,最后还是秦熠最先平静下来,把剑一握,杀气瞬间浮了起来。
龙九一惊,想也没想拽住了他,凝眉沉声问:“你去哪?”
秦熠没有反抗,却一脸冰冷,没有起伏的吐出两个字:“善后。”
“等等!不一定——”
“一定,”秦熠难得的打断了他,“你感觉的到魂魄,刚才那‘人魔’是在魂魄上附了魔气直接塑的形,现在魂散了,你不要告诉我你感觉不到在谁身上。”
秦熠说完,转身就走,脖子一凉,他垂目看着脖子架着的剑,众人也都傻了,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贸然上去拉架,小心翼翼的交头接耳。
龙九深吸一口气收了剑,说了声我来,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秦熠皱皱眉尾随其后,一干人不明所以的缀在后面,大部队就这样停在了樊平的帐篷外。
众人惊异却不敢说话,这么多人挤在一起确实鸦雀无声的寂静,龙九在门口顿了顿,吁了口气撩开帘子,看到了还受伤躺在床上的樊平。
“龙君,你恨我父亲吗?”
龙九在他脸上看到了那晚一般的畅快神色,听他这么说道,心便是全凉了。
他摇了摇头,向前几步,抬手,剑抵住了樊平的脖子,樊平只是挑挑眉,轻笑几声,不挣扎也不辩解,龙九近乎有些悲意的想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他开口问:“你恨吗?”
这个问题让他深思了一会,终究也是摇摇头,叹道:“他一辈子活得像把剑,纵然是杀伐之器却也浩然坦荡,他用龙心塑龙脉,逆天意而行,祭礼完成天就降了七道天雷,他没能走下祭坛。”他顿了顿,“我曾经在他的卧室里翻到了一封书信,那是他留给我最后的东西,言辞中透露出他知道自己是活不下来的,然而他还是做了。他杀了你,续了国运,巩固了帝君的位置,甚至促成了海陆两民和平共处的局面。”
“大概我曾经恨过他太难以超越,现在,不了。”
“樊平。”被点到的人抬了抬眼,越过龙九看到了他身后的秦熠,樊平笑了笑:“抱歉帝君,让您错爱了。”
樊家落败后,就留下樊平一人,他将他带在身边栽培,平时不说,可也是把他当兄弟看的,结果现在却要对他拔剑相向,他想自己真的很失职。秦熠还是一脸平静,可樊平和龙九都知道他心里并不是平淡无澜的,半晌他开口问:“为什么?”
“一念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