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頭微微皺了下,隨後睜開眼睛,視線直接看了過去。
她的眼眸冷艷而魅惑,是屬於很有辨識度的那種,不過此時,卻有幾分銳利。
溫弦對上了一個男人的視線。
那是一個什麼樣的男子?
模樣清俊,鼻樑高挺,眉目修長。
他穿著一件天藍色的襯衫,打著領帶,外面是一件灰色的馬甲,袖口規矩摺疊了兩層,一絲不苟。
手腕上戴著一塊價值不菲的名表,渾身上下都透著矜貴的氣息。
而眼下。
那男人望著她,唇角微微輕扯了下。
「你是溫弦麼?」
他問。
溫弦就那麼看著他,也不說話,最後抹開了視線,一言不發。
男人見狀也不惱,只是輕笑了聲:
「不要誤會,我不會打擾你的,我只是覺得你很像她罷了。」
溫弦靠在椅背上,這次乾脆閉上了眼睛,還是不說話。
說她沒禮貌也好,素質差也好都無所謂,她只是不想理會。
哪怕是明星,她也應該還是有這個自由的吧。
況且,這個男人給他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剛才明明是在笑著,可卻隱有幾分說不上來的冷銳薄涼。
這男人一看便是個有點身份的人,而且他表面看著容貌出挑,舉止優雅,一般人很容易對他產生好感。
所以是一個極容易隱藏自己的人。
為什麼她對這些比較敏感?
一個是從小有過那些陰暗的經歷,讓她小小年紀就不得不學會看待周圍人的臉色。
一個是,她似乎從這個人的身上,看到了一點自己以前的影子。
厭世。
是的。
厭世,對這個世界沒有一點的好感。
而現在的她,是絕對不會想要遇到一個像之前自己的那樣的人。
飛機起飛。
驟然的失重感襲來,她下意識的抓緊了扶手。
……
……
飛機在夜空中穿梭,將下面的一切都盡收於眼底。
而就在溫弦還沉浸在巨大的不舍之中時,夜裡,兩輛越野車終於回到了管轄區。
她和霍啟一離開後,管轄區都似乎變得安靜了許多。
「老大,謝謝你!醫院讓交的那麼多的錢如果不是你的話——」
扎西正跟在陸梟的身邊感激的說著話。
只是話還不等他說完就被陸梟打斷了,他拍了拍扎西的肩膀,道:
「你母親人沒事就好,命保住了才最重要,其他的都不打緊。」
扎西內心一顫,「老大,這個錢我會儘快還給你的。」
陸梟微微頷首:「我知道了,不過我現在不著急,先把你阿媽照顧好了再說。」
扎西:「……」
看著他們老大轉身進去的背影,他微微紅了眼眶。
青海的雪是越下越大了。
李大爺將院子裡雪掃了好幾次,陸梟還是在門口跺了跺鞋子上的雪才進去。
明明早上她還在和他一起吃飯。
可如今,她早已離開……
陸梟進了管轄區,去食堂想找點吃的,阿媽應該給他們都留了熱乎飯。
只是他剛走過去的時候,就聽阿媽在跟李大爺倆人在談論著什麼——
「哎喲可不得了,我鄰居那他兒媳婦兒懷孕了,早上晨吐的很厲害,那吃東西也是很沒胃口,那懷孕都是這樣子的……」
阿媽那話一出。
陸梟往食堂走的身軀突然就微微一僵,腳下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