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家就是那個壞蛋,只能被關在裡面……」
他偉岸,正直,冷峻,品性端良。
反觀自己,死皮賴臉的階下囚一個。
陸梟聽她那話,一時間竟無語凝噎。
他從大衣里拿出了一張方帕,疊好從鐵欄門裡遞給她,聲音沉沉道:
「別亂想,不哭了,快擦擦,那麼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孩似的,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這話落下後,溫弦小身子傾身過來了。
她雙手抓著鐵欄杆,淚眼婆娑的,理直氣壯的哭著說:「你給人家擦。」
說著,她閉著眼,仰著個小臉,隔著鐵欄門對著他。
陸梟:「……」
她小臉上那叫一個梨花帶雨,眼淚鼻涕都要流出來。
陸梟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養了一個閨女。
不過就算是又如何,那麼費盡心機的教育她,倒是的確比養女兒還吃力了。
倘若他們有了一個女兒,他只希望不要像她那樣膽大妄為,四處散播桃花,要有她父親的萬事冷靜理智風範,以及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節操。
眼下。
隔著一個鐵欄門。
陸梟就那麼一隻手伸了進去,扣著她的後腦勺,一手拿著方帕給她輕柔的擦著眼淚。
雖然嘴上是說著不能哭,可手下的動作,卻又那麼的溫柔。
生怕弄痛了她似的。
最後給她擦乾淨,大手卻沒有立刻收回。
而是輕輕撫著她的臉頰,哄勸著她道:「快起來,別凍壞了。」
溫弦作了:「那你說我們配不配。」
一個大隊長,一個階下囚。
「配,怎麼會不配。」陸梟腦瓜仁開始突突的了。
溫弦這才哼了一聲,紅著眼睛拍了拍屁股起來了:「我們就配,絕配,頂尖配,天仙配。」
陸梟扶額,連連附和:「是是,頂尖配,天仙配……」
雖然她成了階下囚又如何,這大隊長也是她老公。
溫弦隔著一個鐵欄門,望著陸梟,眼睛濕濕的,噙著水霧,就那樣看著他,簡直是讓人心都要碎了。
陸隊長有些後悔了。
陸梟:「乖,你聽話,快去躺下休息。」
溫弦帶著濃濃的小鼻音:「那你呢?」
「我哪裡也不去,就在這裡陪著你。」
陸梟道。
這話落下,溫弦心頭莫名一滯。
因為她看見鐵欄門外的走廊上,連個椅子都沒有,更別說現在溫度還有些低,晚上不蓋被子都容易感冒的。
隨後,她不知視線看到了什麼,再開口看向他時,淚汪汪的道:「……老公,明晚我就上飛機出國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再見到你……」
「所以?」陸梟目光深沉。
「人家想跟你一起睡。」溫小姐好不可憐的將撒嬌發揮到極致。
畢竟放她出去是不可能了,想也知道,他這種大公無私,秉公執法的人肯定不會徇私的。
這話一出,陸梟:「……」
看著自己媳婦兒的小眼神一個勁的不住的往自己手上的那一串鑰匙上看,陸隊長眼皮子跳了跳,深吸了一口氣。
最後,他掃了一眼頭頂的監控,幾秒後,陸隊長從大衣里拿出了一塊口香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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