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他一眼,猛的脑中有什么闪过,忙跟着他重重的嗑了两个头,这再也没有早上那种应付的心态,心里满满的都是诚意。
那东西刚才沾在手上时,还能闻到一股清清的松香,这是千年老树的松脂,能沾肤即入,必定是含了这千老老松的灵力。
“哗!哗!”
老松的叶子轻轻的拂动了一下,不知道是被夏风吹的还是……
“两个伢子呷饭都这么慢,还在做么子哟?”
我和长生刚刚起来,曹国庆又折回来催道:“快点哟,吃完就好睡咯!”
“来啦!”我仰头看了一眼千年老松,心里一片轻松。
可到吃饭时才发现,曹国庆压根就是骗我,哪里做什么好吃的!
他就是煮了一碗挂面,又拌了些晚上豆腐席剩下的剩菜给我和长生吃,说是不要浪费。
吃面时他给我们讲了这千年老松的事情,这树说有一千年其实也没有,但八百年却是可以考究的。
这村里据说一直得这老树的庇佑,三年自然灾害时,这老树结满了松子,而且都很大一颗,一年还结了两季,让村子里的老人都是吃松子才免得被饿死的。
到了冬天松针上满是被冻出来白花花的松糖,村里好多老人小时候都是舔过这老松的松针的。
曹国庆说得满心满眼都是笑意,说自己小时候还爬过去舔,一脚踩空差点摔死,可下面却凭白出现在根枝接住了他。
还有无数关于老松树神乎其神的事情,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村子已经将这棵树当神一般供着了。
我只是大口的吃面,不停的点头。
有些东西在一个地方久了,看着一方水土一方人慢慢的养育出来,怎么会没有感情?反而是人,越发的淡忘了自己的由来和去处。
等我问及柳娃子,曹国庆也听说我们今天去他家呆了一天,朝着我们重叹了一口气道:“这可是一个苦命的娃哟!”
这柳寡妇在自家汉子死了两年后生下了这柳娃子,来路不明不说,对柳娃子动不动的就是打骂,柳娃子从两岁起就学着洗碗洗衣服,后来慢慢家里所有的活都被他包了,还老是要挨打,经常是一身伤的在外面扯猪草。
柳寡妇晚上还将他赶了出去,在家里偷着汉子。
这柳娃子晚上饭都没得吃,饿得面黄肌瘦,村里人有时看他可怜就叫他进家里吃,可这娃子不声不响就是不肯进去,慢慢的村里人也习惯了。
我脑中猛的闪过柳娃子大嘴啃着那些肉藤时的表情,还有那个在他家里被我扯着耳朵却好像跟他没有关系一样的眼神,以及只要我大声一喝他就吓得一个机灵的样子。
连今晚我拿他妈来吓他,依旧能让他恐惧不已,这对于一个七岁的孩子,是多大的心里阴影啊!
“还要来一碗不?”曹国庆指了指长生已经空了的面碗,叹了口气道:“那柳娃子也不讨人喜欢,问他什么都不说,对谁都冷着一张脸。现在村子里都传闻他大伯和小叔都可能是他给弄死的呢!只是他小,大家都不好意思明说!”
想到柳娃子呵笑着说让杨进儿媳妇一头撞死的样子,浑身就是不得劲,忙夹起一筷子面塞进嘴里。
晚上村里人听说小道已经安全了,小吴还自告奉勇的带着几个年轻的小伙子走了一回,确认没事之后,村长可是把姚老道给捧上天了啊,我和长生也搭了新晋姚大仙的光,住进了村长家里。
这一夜在梦里都好像闻到了浓浓的松香,让人的睡梦更加香甜,可总有人是不识实务的。
我只是努力的呼吸着带着松香的空气,就被姚老道大力的摇醒了,朝我一个劲的喊道:“张小先生!张小先生!”
我还在发育中的骨架整个都快被他摇散了,只得睡眼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