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多么精明的算盘啊。可惜啊可惜,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可惜啊可惜,枉宇文渊一世英明,却忘记了熙泽国这三十多年来掌管禁军的统领是谁!是懿德贵妃地亲弟弟,他宇文轩地舅舅公孙至明!虽然说从年前开始掌管禁军的已经换作了宇文渊,然而那些雄赳赳地武夫们不比文官,武官最看重的,是个义字,三十多年来和公孙家的交情,已经注定了他们不会背叛他宇文轩的。
所以,当手无寸铁的他孤身一人面对着数以千计的伏兵,高吼一声“谁敢杀我”时,当场便有一大半的禁军倒了戈直指向宇文渊,再加上随后即至的萧逸之和他所带领的骑兵,宇文渊,便已经是他砧板上的肉了。
如今留宇文渊一命让他做个闲散王爷,不过是为了答谢他替他推波助澜扫平对手,当然更重要的,是为了他一贯的贤名着想。
然而这个话,却非要从母后懿德贵妃的口里说出来才好。懿德贵妃说出来,那就不是他的主意,不是他的主意,那就说明,他的心思尚显肤浅,还不足为惧……
六十四、华丽丽滴腐败生活,破灭了
熙泽国新帝的登基仪式在一片歌舞升平称功道德的和谐中圆满结束了,宇文轩头顶着他那顶镶金戴银珍珠连帘的掐丝朝天冠,背上热汗湿透了重重缂丝衮服,在六月夏日的炎炎炙烤下,昂首阔步,气派威严地走出了他的臣子们的视线。又负手挺胸,气宇轩昂地在一众内侍的簇拥下,徐步迈进了那座从此以后专属于他的金碧辉煌的寝宫——长德殿。
进了殿,遣了人,关了门,早有贴身内侍巴巴地凑过来,递上浸过冰水的凉手巾,嘴里一叠声说着奉承讨好宇文轩的话,腿脚已经麻溜地绕到他的身后要去替他宽衣摘冠。
宇文轩接过手巾捂在脸上,丝丝凉意沁入心肺,天气便似乎不是那么热了,烦躁的心情也渐渐平息了下来,头脑也跟着清明了许多。
抹了抹脸,宇文轩出口止住了贴身内侍的动作:“慢着,先不急着更衣。”
贴身内侍忙应了声“是”,垂下双手,习惯性地躬了身问道:“主子可是还要去见什么人?若是去给太后娘娘问安,娘娘适才已着人传了话过来,说今儿日头毒,主子初登大宝,忙了一早上,定然累了热了,便不用急着过去请安,该当多休息片刻凉快凉快才好。太后娘娘还说,她今儿个精神挺好的,正在园子里看锦鲤呢,待会儿看完了,估摸着主子也退朝回来了,兴许还要顺道过来跟主子说会儿家常话,要主子这段时候再别招人过来议事了……”
宇文轩拿着手巾的手一顿。脸上略有些诧异:“母后说要朕别再招人过来议事?母后她要管朕什么时候招什么人过来议事?”说完,又勾着唇角笑道:“三两,你看朕的母后兴致有多好,比起自己孩儿地登基大典,她老人家倒更关心御湖里那些花花绿绿的鲤鱼。”
贴身内侍一边给宇文轩扇着扇子。一边赔着笑回道:“主子说的这是哪里话?如今主子已经贵为天子,犯得着和湖里那些个不成气候的鲤鱼过不去么?主子生来就是真龙天子的命,要不然先帝爷怎么早不归天晚不归天,一直等到主子千里迢迢回到宫里见上一面,立下诏书传了主子玉玺以后才归天。这在民间都是有说法地,从前主子在藩邸,那叫龙潜在海,如今主子登基继位。这叫做飞龙在天。那些鲤鱼游来游去也游不出那么几尺见方的水池子,最后还不是要臣服在主子的真龙之威下。也就是或早或晚的关系罢了。”
宇文轩闻言便笑:“好你个李三两,朕才几日没见你,你就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个哄人的鬼话,还一套一套振振有词。几时学的这么话唠?你跟朕听清楚了,就你刚说的那些话,再叫朕听见一次,朕割了你地舌头!”
贴身内侍也不怕,也不跪,依然笑嘻嘻应道:“奴才记住了。再不敢说了